“趙天佑要帶我走?”
白靈筠直接替他說出來。
英哥兒忙不迭的點頭。
趙天佑帶了一箱錢去找他二叔,說是要帶白老闆離開宛京,還讓他二叔帶著戲班子回鄉下躲一陣,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他在門外聽見,急忙跑過來報信。
白老闆不嫌棄他,帶他登臺唱戲,他合該要報答白老闆的。
白靈筠冷哼一聲,掀起被子跳下床。
“我又不是什麼物件兒,誰想帶走就帶走?腿長我自己個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小川!”
“噯,兄長。”
“走,跟我去東來順。”
“好嘞……額?啥?”
戴沛川以為兄長要去找趙天佑,順口便應下,結果回神一聽竟是要去東來順?
“去東來順幹啥?”
白靈筠套上衣服走到臉盆前,一邊挽袖子一邊說:“昨兒個晚上讓老闆留了缸臘八蒜,說好今兒一早便去取。”
戴沛川“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隨後拎起水桶往洗臉盆裡兌熱水,水溫合適後又備好毛巾在一旁伺候。
“多大一缸?要不要去租個推車?”
白靈筠洗了把臉,想了想。
“應該不小,湯湯水水挺有些分量,有推車最好。”
“那成,待會兒我去衚衕口的雜貨鋪租一輛。”
英哥兒整個人傻了。
白老闆這是怎麼了?趙天佑都堵上門來了,他怎麼不跑?還有心思想什麼臘八蒜?
洗漱完,白靈筠回頭朝英哥兒招招手。
英哥兒不明所以的走過去。
“白老、板?”
白靈筠鼓起腮幫子,嘴裡含著口氣在左右臉頰上換著往外鼓。
“沒事的時候像我這樣,多練練,慢慢說話就順了。”
英哥兒眨眨眼,急切的抓住白靈筠的手臂,指著門外。
“我沒、騙你。”
“我知道。”
白靈筠無所謂的聳聳肩,扔下毛巾,眼底泛出寒光。
“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只要我不想走,誰也帶不走我。”
英哥兒半張著嘴巴,雖然擔心,但同時心中也升起一陣羨慕,這樣心性灑脫的白老闆怕是他追逐一輩子都比不上的人。
“筠兒,你當真不跟我走?”
趙天佑一身寒氣,推開門,不請自來。
他剛到門外就聽見白靈筠說著如此決絕的話。
昨夜他可以安慰自己,白靈筠不與他對視是迫於沈嘯樓的壓力,可眼下沒有任何能脅迫他的人在,他竟然還說出這樣絕情的言語來。
難不成事實的真相果然如昨夜那般,白靈筠跟沈嘯樓好上了?
白靈筠將袖子放下來,披上戴沛川遞過來的狐狸毛披風。
這披風雖愛掉毛,但保暖效果還是不錯的。
“趙參領若是沒什麼事便請回吧,我們還要出門辦事。”
當然,即便不出門也沒空接待這個做作的渣男。
趙天佑一腳跨進門,仍舊無法相信白靈筠會對他如此冷淡。
“筠兒,我現在有錢,有地位,有能力,可以給你一個全新的生活,只要你跟我走,從今往後,再也不必看他人臉色低三下四的生活。”
白靈筠面上冷了下來。
“我怎麼看他人臉色了?怎麼低三下四的生活了?我站在高臺上唱著千古風流韻事,臺下的座兒可還得仰著腦袋看我的臉色聽戲,我靠自己的本事賺錢吃飯,又是向誰低頭乞求了?”
虧他昨天看見趙天佑第一眼時還覺得這人有那麼點威風的氣派,如今聽著他嘴裡說出來的這些話屬實沒品外加腦殘。
趙天佑的聲音不由尖利刻薄。
“你難道忘了曾經在春合堂,被逼著坐大腿的日子了?”
“我坐誰大腿了?”
這是一句發自內心的真誠詢問。
白靈筠對春合堂越來越好奇,昨天柴紅玉也說過春合堂裡全是坐大腿的兔爺,今天趙天佑又這樣說,難道梅九梅、杜鳴悅,還有從前的“白靈筠”也幹過這種事?
趙天佑把一句簡單的詢問聽複雜了,語氣急切的解釋。
“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當初我第一次見你時就說過,無論你過去如何,以後絕口不再提,你那時是多麼歡喜啊。筠兒,如今你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人逼迫你,你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