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筠去看戴沛川,沈嘯樓回房間換衣服,兩個人自然的沒有絲毫違和。
沈律腦袋上頂著毛巾,餓的肚子咕嚕咕嚕響。
“黎叔,有沒有飯吃?餓啊!”
黎叔正專心擦拭著白靈筠披風上雪花融化出的水珠,聞言,頭不抬眼不睜的回了句。
“有啊,在廚房,自己做。”
沈律抱著腦袋哀嚎起來。
“黎叔,人家不是你的心肝寶貝小律律了嘛?”
黎叔回頭送給沈律一個白眼球。
沈律憤憤不平,挺老高的個子,抱住黎叔膩乎起來。
黎叔嫌棄的躲著他,高高舉起貂毛披風,生怕沈律一介武夫將少爺的披風碰壞了。
客廳裡鬧的歡騰,沈宿端著一隻比臉還大的海碗吸溜著麵條走進來。
“黎叔給你留了面,你要是不吃,我都包圓了啊。”
一聽有面吃,沈律立刻放開黎叔,嗖一下子躥沒了影兒。
沒過半分鐘,餐廳裡傳來誇張的“吸溜吸溜”吞面聲。
沈宿聽見沈律發出如此爺們兒的吃麵動靜,甚覺自己不能被他比下去,捧著麵碗吸溜的更加震耳欲聾。
黎叔無語極了,倆臭小子,多大了還這麼幼稚?搖著頭晾披風去了。
白靈筠從戴沛川的房間裡出來,站在二樓看見這一幕,嘴角揚起微笑。
心中對這棟洋樓漸漸生出了一分溫情,一分歸屬。
想到未來要生活在這裡,也不由多上了幾分期許。
天色漸暗,風雪也越來越大,晚飯時,從餐廳的窗戶望去,院子裡的雪幾近半尺高。
白靈筠隱隱擔憂,若是照這個趨勢下去,恐怕要受雪災了。
“少爺,今晚飯菜不合口味嗎?”
黎叔見白靈筠沒動過幾下筷子,輕聲詢問。
白靈筠忙搖頭,“沒有,中午吃的太多了,現在還不餓。”
午飯吃的全是肉,胃裡還鼓著沒消化掉,他確實沒什麼胃口。
沈嘯樓將湯碗推過去。
“喝點湯,吃不下就不吃了。”
白靈筠點點頭,舀著勺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喝湯,目光在餐桌上左右巡視。
沈嘯樓吃了三大碗飯,外加兩張芝麻大餅,一點沒受到中午那頓烤肉的影響。
不過最絕的還得是沈宿和沈律,這兩人一個多小時前剛吃了一大海碗麵條,煮麵的爐灶還沒涼透,現在竟然還能吃得下去晚飯,而且飯量絲毫不輸沈嘯樓。
白靈筠僅瞧著這仨人吃飯都跟著打飽嗝,惡趣味的尋思著,他們那肚皮裡面可能不是胃,大概是無底洞吧……
飯吃過了,飯後茶也喝完了。
沈宿和沈律住在隔壁的二層小樓裡,在書房跟沈嘯樓彙報完今天的放糧進度後,兄弟倆特別自覺的早早家去。
而昨天大半夜十一點多還感慨自己年紀大睡眠少的黎叔,今晚八點不到就打著哈欠回房睡覺去了。
白靈筠試圖挽留黎叔再嘮兩塊大洋的。
黎叔呵欠連天的搖頭擺手,“不行了,年紀大,精力跟不上,太陽一落山人就犯困,且得睡覺去。”
白靈筠內心抓狂。
黎叔你昨天不是這麼說的!!!
努力伸手去抓黎叔離去的衣角,黎叔左突右晃精準閃開。
白靈筠半個身子探到沙發外面撲了個空,張著五指只抓到一把寂寞。
沈嘯樓從書房出來,雙手插兜站在樓梯上。
“上來,睡覺。”
簡單幹脆的四個字,令白靈筠腦子裡瞬間奔騰起“汙汙歡叫”的小火車。
上來是哪個上來?
睡覺又是哪種睡覺?
沈嘯樓在白靈筠的臉上打量一會兒,音色上揚,發出一聲包含了多種意味的疑惑。
“嗯?”
白靈筠認命的閉了閉眼,從沙發上爬起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去吧,面對疾風吧!
磨磨蹭蹭上樓,顫顫悠悠回房。
一進門,渾身上下突然擰緊了發條般,飛速拿起換洗衣物衝進洗手間。
在裡面磨了十多分鐘,光一個臉就洗了三遍,搓的臉皮火辣辣一片通紅,自己都下不去手了才開門出來。
沈嘯樓已經上床了,正靠坐在床頭上看信,額前的髮絲上掛著水珠,周身散發著一股冰冰涼的溼氣。
白靈筠緊張的吞嚥口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