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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自揭罪行

尖利的哨聲劃破長空,推拉電閘的聲音接連響起,天色未亮,軍營裡已然燈火通明。

士兵們集合在練操場上,把心中數日的憋悶全部化作力量,泛著冷光的軍刺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劃破墨黑的天際。

此時,在距離濱江80公里外的帽兒山。

第一縷金光透過雲層斜斜灑下來,沈嘯樓手持紅櫻大刀背光而立,手腕一翻,將刀槽中沾染的鮮紅血跡甩進腳下泥濘的雪地裡。

一顆血淋淋的頭顱骨隨著刀刃的落下,碌碌滾到一旁,正臉直對西北方向,鼓睛暴眼,目眥欲裂,眼裡充斥著無盡的恐懼與不可置信。

沈律見狀,朝身後的大兵抬手示意。

立刻有大兵上前,軍刺朝下一挑,將地上的頭顱挑起,扔進左手端著的木盒子裡,回身送到沈律面前請他確認身份。

沈律探頭看了看,眉頭緊皺,指尖一按,將木盒的蓋子扣上。

壓低聲音對沈嘯樓說道:“司令,的確是查干巴布的人。”

沈嘯樓眉眼冷冽的掃過木盒子。

“哪來的送哪去。”

說罷,收刀進腰間,大步走下山坡。

抱著木盒子的大兵一頭霧水。

哪來的送哪去?

打哪來?送哪去?

沈律招招手,示意大兵附耳過來,低聲說了幾句話,只見大兵的眼睛越瞪越大,眼裡迸射出興奮的光芒,隨即腳後跟用力一磕。

“保證完成任務!”

另一邊,半山腰的寨子裡。

沈宿領口微敞,肩扛大刀,刀背一下接一下的敲打在肩胛上,在一處兩米高的方木搭建的臺子上慢悠悠踱著步。

“你們殺過多少人,搶過多少錢財,迫害過多少人家,幹過多少吃裡扒外的勾當,要全部一五一十,事無鉅細,一字不漏的寫下來,若有一處不符就剁掉一根手指,有十處不符便砍斷一雙手,等到手腳砍沒了,您猜怎麼著?哎,對嘍,咱就繼續往下砍,屆時,就看你們誰有這個榮幸,被砍成第一個人彘。”

沈宿刺刺拉拉的嗓音帶著嘶吼後留下的沙啞,語速緩慢,言詞調侃。

卻聽的臺下四肢貼地,奮筆疾書的一眾土匪禁不住渾身打起寒顫,成片的後腦勺恨不得抖進雪地裡去。

冰天雪地裡,這些曾經禍亂一方的土匪趴在寒氣逼人的地上,手指凍到僵硬握不住筆,用嘴咬著也要在紙張上寫下自己的犯罪記錄。

還有那些不會寫字的,畫圈都勢要畫滿整張紙以表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今天以前,他們一直以為做土匪才叫刀頭舐血過日子,可錯了,他們大錯特錯。

就在不久前,眼睛一閉一睜的間隙,那一柄柄大刀乾脆利落帶走一排腦袋瓜子的場面,到現在都深深刻在他們的腦海裡,忘卻不了分毫。

在真正的血濺三尺前,但凡還活著的土匪,皆抱著一絲如實寫下罪狀能少砍掉身上一塊肉的美好幻想,絞盡腦汁回憶著自己的累累罪行。

帽兒山腳下,凌晨四點鐘接到沈嘯樓帶隊剿匪訊息的警察局長,帶領大批人馬匆匆向半山腰急行。

黃啟明託著圓滾滾的肚皮,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跟在他身後,瘦猴一樣的副局長黃德發也累的從鼻息裡發出嘎嘎的粗喘。

“大哥,樓帥他……真把帽兒山給挑、挑了嗎?”

黃啟明跑的嗓子眼冒煙,抬手指著前方,啞聲蹦出三個字。

“旗……沒了……”

黃德發伸長脖子往頂上看去,再有不到三四百米便是天鬼棲身的土匪寨子,寨子最高處原本插著一面白底紅花的旗子。

天鬼整合了帽兒山大小土匪後給自己的土匪窩起了個名字,叫“紅花寨”,並且像模像樣的做了一面旗子插在門樓最高處,風一吹起來,站在山腳下都隱約能瞧見一抹旗角。

然而眼下,入眼只剩一根光禿禿的旗杆子。

黃德發心中駭然,緊張的吞嚥著口水。

紅花寨少說也有上千名土匪,長槍短炮不說,土匪們可是個個手裡有刀,腰間有槍。

想他們曾經集合了全部警力,還沒摸寨子大門便被打退回去,現下,沈嘯樓只用了短短几個小時就把紅花寨給掀了,看樣子,這次剿匪他至少帶了幾百名裝備精良的四盟軍。

走神的功夫,大部隊已經來到紅花寨外,門樓右側的瞭望臺空空如也,數米高的大門緊緊閉合。

黃啟明盯著面前的大門深吸幾口氣,待呼吸逐漸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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