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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現實給了他一個大b兜

“小川,去搬個凳子來坐。”

戴沛川聽話的搬了凳子坐到床邊,一副任憑差遣的嚴正模樣。

白靈筠瞧了不覺有些好笑,第一次覺得忽悠人什麼的竟然也能如此嚴肅。

組織了下語言,緩緩開口。

“我醒來後許多事都記不清楚了,腦子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戴沛川雙拳緊握,發出極細小的抽氣聲。

白靈筠頓了兩秒鐘,繼續輕聲說:“這件事我不能讓陳班主和錢二爺知道,也不能讓外人知道,如果被發現我現在腦子不清楚……”

白靈筠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他根本不知道這個時空的“他”是因為什麼上吊自殺,靈魂離體,這個答案他需要從眼前這個少年的口中得知。

戴沛川的拳頭越握越緊,本就乾瘦的骨節枝楞嚇人。

“如果被他們知道,訊息一定會傳出去,春合堂的人會立刻來捉你回去!”

哦?春合堂?捉他回去?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訊息。

白靈筠忍著噁心繼續狗血套路。

“我現在需要一個完全能信得過的人幫我找回記憶,小川,你是那個人嗎?”

戴沛川正色起立,倏地的雙膝下跪,響亮的朝白靈筠磕了一個頭。

“主子在上,受奴才一拜。”

說罷又是“咣咣”兩個響頭。

突兀的下跪磕頭,白靈筠被這小少年給嚇懵住了。

多大的事啊?怎麼就扯到主子奴才上了?

戴沛川磕完頭並不起身,而是目光堅定的看向白靈筠,大有“你不收我當奴才,我就跪死給你看”的意思。

白靈筠極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你、你起來吧。”

有了這句話,戴沛川這才站起身。

“主子您放心,奴……”

“停!”

白靈筠受不了的出口制止。

“我不是主子,你也不是奴才。”

“可是……”

“沒有可是!”

見戴沛川一臉被拋棄的表情又要下跪,白靈筠急忙吼道:“好好站著。”

戴沛川被吼的縮起了肩膀,眼含敬畏,始終保持著縮肩的姿勢一動不敢亂動。

“你——”

白靈筠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只得暫時先忍下,循序漸進,一點點將這種封建殘餘思想從他腦子裡拔除。

深吸一口氣,語氣盡量平緩,形式儘量令戴沛川接受。

“咱們並無什麼不同,沒有身份地位上的特殊性,我比你年長,你稱我一聲兄長便可。”

“這不行……”

白靈筠打斷他,表情嚴肅。

“長兄如父,為兄的話便如同你父親的話一般,如此你都不聽嗎?”

戴沛川因著這麼一句話瞬間愣在了原地,眼睛睜的大大的。

良久,淚珠子串成線的往下掉。

白靈筠也不言語,靜靜的看著少年無聲哭泣。

這年頭,但凡是能吃得上一口稀飯的人家也不會把孩子賣進戲班子。

進戲班子的都是簽了賣身契的,並且多數是死契,只要有戲班在的一天就不可能踏出這道大門,以至於一代人波及了多代人,代代為戲子,祖傳下九流。

白靈筠的祖上也是如此,直到他叔叔那一輩,戲曲才逐漸有了地位,這其中的艱苦心酸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根本無法想象的。

戴沛川放肆的哭了一場後,整個人瞧上去明顯輕快了不少,在白靈筠的威逼利誘,連嚇帶唬之下終於發出了蚊子般的聲音。

“兄、兄長。”

白靈筠吐出一口長氣,他多怕那一句長兄如父說出去,眼前這個愣頭愣腦的小子叫他爹啊!

與戴沛川的談話中,他得知,現下是公元1912年,正是民國元年。

這裡與他所熟知的歷史出現了偏差,民國成立後並沒有將首都設在江寧,而是依舊延續在宛京。

他雖然感到意外卻也沒有過多詢問下去,問的多了不免讓人覺出怪異來。

而有關這個時空裡“他”的那部分,他也瞭解了七七八八。

這個時空的“他”依舊叫白靈筠,是個男旦,今年剛滿19歲,因受軍閥迫害上吊自盡,在旁人看來是自盡未遂,但對白靈筠來說,這個時空裡的“他”卻早已吊死,魂魄都不知道飛哪去了。

也許飛進了現代他的身體裡,也許飛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