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勝利了，邪魔被趕走了，邪魔領域也消失了……”

甘澤肯定的說道，最直觀的就是邪魔領域，自從小土豆的骨矛損壞後，邪魔領域才是造成巨大傷亡的罪魁禍首，沒了領域的壓制，就算普通人也有資格在戰場上活下來。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就這麼點人，連主力都沒出動，一群炮灰，一群幾乎沒有正規裝備的傢伙們，竟然做到這種程度？”

麻刀中將依舊不願意相信，若邪魔這麼容易被趕跑，何至於讓京都都快成了禁區？

甘澤卻不以為然，打仗最重要的是打出節奏，打出狂瀾般無所畏懼的氣勢，氣勢一旦起來了，戰士們會無懼生死，甚至敢於挑戰神靈。

這場仗比起衝出失落地窟要困難的多，首先是邪魔的數量，高位邪魔的出現，還有邪魔領域的覆蓋，總體來說，人類處於弱勢。

也許唯一的改變是希望，一百五十人的模範武裝力量，殺死了二十倍的邪魔，這一切並不是沒人關注，也因此鼓舞了早已絕望的人心。

當戰場原飄雪一槍幹掉了可怕的高位邪魔後，形式徹底發生反轉，人們的心中再次被生存的渴望點燃，而光著手臂與肚臍，淡然行走在屍堆中的高馬尾少女，在悽美的死亡中，演繹出一場絕世強者的風範，直接壓過了人們對邪魔的畏懼。

最後是火箭炮的齊射，將無數邪魔點成了火炬，這一刻，徹底引爆了炮灰們對勝利的渴望與追求，主動衝出陰暗的地洞，像一名真正的戰士那樣發起反擊。

甘澤也許不是專業的指揮官，可他捕捉戰機的敏銳性，要遠超教條式的專業軍官，他感覺到了勝利，甚至觸控到了勝利，於是，他就去做了。押上自己的一切，押上別人的一切。

當勝利的果實真正降臨後，卻沒有想象中的甘美，一具具海女的屍體送出來，被甘澤沉默的送入空間，在空間，她們將會得到永恆的安寧。

除了屍體，更多的還是重傷員，只要不是被第一時間撕成碎片，人體也沒那麼脆弱，重傷者總是比死亡的多。

數十具屍體對比的是數百名重傷員，這就不只是海女了，家主武裝力量也損失了一部分，海兵和戰場原家的武士損失更加慘重，就連麻刀中將的校級軍官都有陣亡的。

就在這時，後方發出海嘯般的歡呼聲，無數衣衫襤褸的老弱婦孺衝出山道，向殘酷的戰場擁來，數百上千名民兵，像兔子般狂奔，身上的飯糰，水壺，甚至火槍都掉了也不管不顧，盡情加入這場勝利。

數萬邪魔被全殲，上萬名炮灰戰死，還有傷亡接近五分之一的海女，以及傷亡總數達到三分之一的海軍和戰場原武士。

凡人組成的海嘯，席捲過戰場，手腳麻利的將一具具屍體搬走，將一個個傷員找到，還將一隻只邪魔碼放起來，準備一把火燒掉。

人們壓抑了太久，突然而來的勝利，讓他們有著永遠無法耗盡的體力，即使七八十歲的老頭，都能扛著傷員奔走如風。

所有傷員被甘澤送入空間，然後將確認死亡的屍體放出來，這些人本該埋葬在家鄉的土地上。

“能在邪魔戰場上留下屍體，也是一種幸運啊！”

耳邊傳來戰場原飄雪的感嘆，讓甘澤不由地側目。

“以你的戰鬥力，有沒有戰術系統都無關緊要吧？”

甘澤好奇的詢問，高位邪魔都接不下一己之力，這位的戰鬥力已經突破了高位。

“不，我能殺死最強的敵人，卻無法贏得勝利，沒有勝利的戰場，是失敗的戰場啊……”

戰場原飄雪一本正經的回答了甘澤，讓他先是一愣，隨後就理解了對方話中的意思。

這位能殺死高位，能殺死數百上千的邪魔，可這有什麼意義呢？她終究無法擋住所有的邪魔，源源不斷的邪魔，依靠一人之力也不可能殺光，唯有能正面壓制邪魔的基層武裝，才能在她的帶領下，走向更多的勝利。

“那還等什麼？空間裂縫就在二十公里外，天色尚早，我們去滅掉它……”

甘澤突然豪氣大發，他發現戰後的海女個個神情正常，並沒有陷入各種負面情緒，甚至有說有笑，即使搬運同類的屍體，也沒有失控，反而用最溫和的語氣告別，似乎對方只是先走一步，自己隨後就來。

這讓他明白，海女走上戰場去與邪魔戰鬥，並不僅僅是因自己的命令，更多的是海女們想要這麼做，在她們魂思夢縈的家鄉，邪魔將一切都毀了，家人，鄰居，熟悉的家，還有那片生養她們的土地。

甘澤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