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公里的九曲迴腸，終有結束的一刻，除了少數極短的空白區被直線透過外，大多數回頭彎路都被老式走了一遍。

等到熟悉的浪潮內卷型視差錯覺路面再次出現，人們竟然產生了親切的錯覺，在這種路況下，沒有沙化蠕蟲那種致命的怪物。

唯有三個氏族的首領，大約能看出，九曲迴腸的大彎路其實和浪卷路沒什麼區別，一個是平面彎折，一個是立體彎折，前者感覺可以直線穿插，而後者，只能老老實實的走。

長期沉悶行軍，在士氣下降到最低點後，悄然反彈，這是人們早已習慣了，算下來，每天最低兩百公里的行軍，換做普通人，早就垮了。

也就是超凡者的體質恐怖，才能堅持下來，雖然還不知道要走多久，可除了行軍之外，什麼都做不了，總不能學詭山在地窟紮根吧？

繼續行進了兩個浪潮卷，終於出現不一樣的場景了，以前是單獨的內卷，後面的隊伍抬頭就能看到頭頂上，前鋒部隊的地中海髮型。

此時出現兩個浪潮卷，相互內套，卻又不相連，就如連環圈一樣，看到其他的內卷道路在頭頂，卻無法過去，也許相隔只有不到百米，可真要走過去，說不定就是千里之遙。

連環圈路徑也不相同，有相互倒立的，有平面環繞的，還有九十度翻轉的，若是兩條路都有人，那就是一個走平地，一個走牆面。

當然，邪魔總是無處不在，很多時候，地面走的是人類，天花板走的是邪魔，雙方相隔不到百米，舉槍就能輕鬆射殺，還無懼邪魔威脅，氣得那些缺乏遠端手段的邪魔上蹦下躥。

這樣的攻擊，很快就被制止，那些邪魔無法威脅到他們，同時會消耗日漸稀少的彈藥，首領們可還記得，找到了空間裂縫，還有一場惡戰死戰。

要是食物充足，人們也許就真的無視邪魔了，很快就有腦洞大開的超凡者，想出了釣邪魔的方式。

一次晚上紮營，一公里外正是兩個連環圈最近的位置，相差不到百米，一些連邪魔腦髓都快分不到的超凡者們，拆掉空出來的水車，打造出攻城弩，配合連線著安全繩的倒鉤弩箭，將一隻只邪魔射殺，然後拽回來。

邪魔就成了洄游的大馬哈魚，被一隻只幹掉，然後拉扯過來，挖開了腦殼，取出了腦髓。

此外，隨著劇毒植物與非劇毒植物的知識擴散，一些人嘗試將各種植物烘乾磨粉，當做調味料，想要中和邪魔腦髓的腥臭味。

不得不說，基數大了，什麼可能性都會發生，有人搞出了獸豆腐拌醬，將腦髓挑除神經膜和血絲，經過秘製浸泡，拌上各種地窟香料，藏在密封罐，密封二十四小時，就成了一道口感不錯的醬料，配上腦髓粉末，當真是聞起來臭，吃起來香。

當甘澤發現後也是醉了，他敢保證，大焱苟王的那輩子，絕對沒出現這種秘製醬料，那位研發出醬料的超凡者也是人才，竟然搞出了藍星版的臭豆腐。

想來也是，雖不知道大焱苟王時代，溪鳥城的遠征軍是如何艱難，可有一點甘澤敢肯定，沒有得到邪魔腦髓能吃的線索，遠征軍未必不會吃人，提前至少大半個月進入地窟，依舊耗盡所有食物和補給，除了人之外，還有什麼可吃的？

想到這裡，即使尚未發生，甘澤對尚問心又多了一些警備，如果尚問心能帶領溪鳥城的超凡者回家，那麼吃人的決定肯定也是他下達的。

因為極其有利的釣魚環境，隊伍在原地停留了三天，改造出大量的弩車，獵殺了超過五千只邪魔，加上原本的儲備，差不多能堅持一個星期的後勤。

其他超凡者的食物儲備增長，可甘澤空間內的儲備一直在減少，他和追隨者的口糧倒是不缺，問題是，這點東西，放在近百名士兵身上，也就幾天的量。

“發生了什麼？你看起來是如此憂愁？”

萊爾好奇的看著甘澤眉間的憂愁，並未用讀心，而是開口詢問。

聰明的她早就發現，甘澤非常討厭自己的心靈閱讀，因此習慣性的保持念頭不生的枯禪心態，像一個沒有慾望的傀儡。

這讓她不喜，也就不再自動去閱讀，不只是甘澤，包括其他人也是。

“儲備糧快沒了，要是還走不出去……”

沒在繼續說，超凡者們已經習慣了腦核的腥臭，家族計程車兵尚未習慣，甘澤不想讓跟隨自己奮勇戰鬥的勇士，吃上邪魔腦髓。

“我記得你藏了三千顆邪魔腦髓吧？”

萊爾並沒有為此而煩惱，直接暗示解決的方法，甘澤正要解釋，萊爾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