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兵從來都是為了金錢與利益而戰，不管是戰隊還是散人。

牧恩的屍體並沒找到，當初那個眼神中藏著希望的年輕超凡者也陣亡了，留下的亂攤子卻沒人接手。

鏡止越別看油滑刁鑽，喜歡以利益作為籌碼來衡量得失，可在隆平陣亡後，他也沒有遣散有戰隊背景的超凡者，救治傷員，分發腦髓，總能做到表面上的公平。‘

甘澤稍微思考，就將牧恩的亂攤子接手，焚燒屍體，救治傷員，同樣分派腦髓粉末，總之，先讓人心安定下來。

等到總人數不到兩千人的聯軍再起啟程，甘澤這邊反而多了一百多個臨時手下，還有七八十名輕重傷員。

唯一沒有任何損失的隊伍，是尚問心的嫡系戰隊，從離開大雪山到現在為止，總人數減少了五分之一，真正的傷亡超過了四分之一。

這已算是傷筋動骨了，也就是在絕境似的地窟內，若換做在大焱帝國，早就出現厭戰與逃兵了。

接下來的行程沒再遇到麻煩和意外，隨著藥品的缺失，還有治療手段的不足，已有重傷員惡化死掉，就連甘澤不吝嗇空間的藥物，對草根超凡者們也敞開使用，依舊無法挽救某些人的小命。

透過資料對比，甘澤敏感的發現，草根超凡們因為對環境的絕望，對甘氏的不信任，導致他們比家族私兵更加糟糕。

可橫向對比鏡止越那邊，甘氏這邊又要好很多，傷員得到的照顧也更加完善，輕傷員的情緒很快就穩定下來，尤其是得到了混合腦髓粉的麵糊糊，讓他們的精神面貌煥然一新，在這個該死的地方，能吃到正常的食物，簡直就是恩賜。

傷員們的情緒，隨著時間消逝而逐漸穩定，經過上次的路口大亂鬥後，後面的路程變得順利，並沒再出現需要選擇道路的糾結。

可這種順暢在第二天中午時段被打破，大隊伍有遇到一個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難題。

原本的五人指揮部，如今變成三人指揮部，坐在這裡的沒有一個不是氏族，也因此，氣氛反而更加融洽，這是一種身份的認同與圈子文化的延伸。

三個氏族首領，站在隊伍最前方，看著前方的廣袤的巨大平原發愣，大片大片的空白區，在地窟很少見，而腳下的道路就像喝醉酒似的，在大地上畫出各種大s。

很多路段只有十米的間距，錯綜複雜的就像二維迷宮，明明只有幾公里的直線，可沿著路至少要走上百甚至數百公里，這又該怎麼選擇？

“我覺得吧，可以招人試試看有沒有危險……”

鏡止越同樣是謹慎人，他知道這抽風似的道路，必然有著某種外人不知道的秘密，可有捷徑不走，去繞十倍幾十倍的路，那就過分了。

“我只負責開路和清理零散邪魔，剩下的你們看著辦！”

尚問心也不好做出決斷，一旦出現問題，鍋就落到自己頭上，甘澤也是無語，他也不想繞路啊。

“大部隊正常行進，其他人想要繞路，我們也不用去管，生死有命吧！”

甘澤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監管，隨著隆平與牧恩陣亡，隊伍中已經出現隔閡，甚至有人私下挑唆，認為氏族讓草根超凡去送死。

此時的情況就像是站在高速公路邊緣，他們腳下是需要繞遠路的安全通道，大片的空白區，則是有著可能危險的高速公路。

絕大多數被撞死的冒失鬼，肯定不是主動想要被車撞，他們大多都是自認為能看清車輛的來往，往往死亡就在他們的自信產生之時。

“那就這麼辦吧，好心難勸該死的鬼，我們以穩為上，既然沒有邪魔阻擋，就加快速度吧……”

甘澤的提議，在鏡止越與尚問心看來，是非常不錯的建議，總有人認為自己很行，而這些人就是最好的誘餌，若沒事兒，他們也可以順著安全路線繞路，若是有事兒，反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不多時，三人一起決定的決議就正式下發，讓下面的草根超凡者，在一片譁然中，少了不少牴觸心理，至少在他們看來，這算是一種尊重，而不是強制性的命令。

既然如此，膽子大的傢伙就紛紛上路，這次他們走前面，讓後面的傢伙看看，到底誰是爺們。

第一個空白區，五百米左右，四五個超凡者走前面，十幾個超凡者走後面，更多的超凡在觀望，而氏族的大隊人馬，則不緊不慢的沿著道路前行，後面跟著傷員和願意跟隨的草根超凡者。

不是所有人都有強烈的好奇心與冒險心理，很多底層超凡都認為，跟著氏族走，算是無數錯誤選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