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萬囑,倒是少見,當下將那信珠小心翼翼放到袖中口袋,再次承諾道:\"大人回來,我便將此事告知,信珠只交大人親啟。\"
青苹方才收回目光,想著那顆深載自己一年半的相思之信很快便能送到心上人手中,自己用心傾訴的話語不知文山聽到會有何感想,是急不可耐想著見面一訴還是信件如石沉大海,像這一年來杳無音訊,謎底近日便能揭曉。
秦風見事情已了,伸手接過身邊護衛送來的長槍,將朴刀與之互換,拱手與白傑告別,隨意望了一眼身旁作陪的白仞,白仞望著兩人,若有所思,這五虎之一的白家要員不過三十出頭,鬢角已生白髮,滿面風霜,容顏遠比年齡蒼老。
秦風也不多話,與青苹飛身躍出院牆,揚長而去,院內一片狼藉,護院眾人收拾殘破不堪的院落,白仞望著兩人遠處的方向對白傑悠然道:\"那蒙面女子我怎麼覺得好生熟悉,我剛到不久,還沒有看清楚,你有沒有感覺見過麼?\"
白傑搖頭道:\"這兩人我自感是首次見到,我在前線戰場待得久了,京都與大人相識之人所見不多,那女子兵器極為特別,乃是一隻兩尺八寸長的軟劍,這種武器多用於暗殺,軍中罕見,劍法上乘,所使暗器三柄飛刀也是不錯的法寶,只是功力稍弱,真氣未能化形,與阿提尚有不少差距。\"
白仞口中喃喃自語:\"軟劍,三飛刀,莫非她是…難怪會來此地。\"白傑疑惑問道:\"你想起來她是誰了麼?\"白仞點頭道:\"不錯,這女子與大人關係密切,只是天意弄人,大人自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造成不好的結局,等大人回來自見分曉。\"
烏雲漸散,月盤高懸,夜風吹走了哀愁,青苹取下蒙巾,長敘一口悶氣,道:\"已經五百四十三天了,終於又見到他了,這一年多他沒有一絲變化,還是那樣的清瘦,不知這些天裡,他有沒有我這般那麼想我,或者如我這般怨他不來一絲資訊。\"
秦風局外之人,方才有意無意暗中留意白文山一舉一動,笑著回應青苹道:\"青姐,何時這麼不自信了,我見那白文山怕是已經認出你來,如果對你無情無義,怕早就順手將你拿了送到白痴兒子或者白仲的牢中了,何必自做多心,等候佳音便是。\"
青苹未曾會面之時,疑慮重重,剛才雙目相交,怨念神奇如雪融冰消,此時猶在回味無窮,望著遠處燈火漸轉昏暗的少卿府,呆呆沉默半晌,道:\"小風你先自己回去吧,我要在這裡等文山回來,謝謝了,若不是你,我哪裡有勇氣一個人過來尋他。\"
秦風頗感意外,見她痴痴期盼的模樣,出神望著少卿府,知她心有所屬,也不勉強,調笑道:\"青姐見了情人,便將朋友丟棄不理,是不是有點過分呢?也不知這白文山哪點好,將你迷成了這樣,要做一個迷途的羔羊,風餐露宿,連家也不回了。\"
青苹輕笑:\"我現在哪裡還有家?你還是瞭解我的,若想有個家,文山就是我今生最好的選擇,我的命已經如此苦了,還不讓我有個幸福的幻想麼?\"青苹目光柔情似水,或許她心中那美好的憧憬隨著從獄中出來愈演愈烈,如今已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秦風與青苹告別,囑託他見到白文山之後,託人去白家鋪子報個信,便騎著乘風往回趕,見青苹平安見到她心上人,心中也為她歡喜,威虎山冷冷清清,怎麼比得上與情人相會,自己的戀人又在何方,自然是那白家鋪子,自己的白雪公主。
一念及此,才知這幾天出門辦事,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最重要的事,罪過罪過!思之亦歸心似箭,月過梢頭,不知雪兒睡了沒有,哪怕回去見上一面也好,乘風今日方才傷愈,還沒見過白雪,白雪特別喜歡溫馴的動物,不知見了還有多麼歡喜。
京都西南便水路龐雜,其間多有水庫池塘儲水養魚,官道七轉八繞,難於通行,秦風依然選擇從東南區繞行,經過獨孤家作坊區,往流嵐坊所在疾奔而去,夜已深沉,多數作坊燈火熄滅,只有一些零星燈火,乘風善夜視,依然奔行如風。
一路北行,秦風思念心切,欲給白雪驚喜,策馬疾奔,兩旁樹影憧憧,擦身而過,風中的泥花香,燻人欲醉,遠處官道一盞孤燈亮著幽幽亮光,此地此處稍微偏僻,已經是作坊區尾部,眾多鐵匠鋪子結排列隊,已經關門打烊。
那處依稀傳來\"叮叮噹噹!\"撞擊之聲,在夜間傳出好遠,秦風望著裡許之外,頗覺奇怪,聽那響聲傳來,似乎並非打鬥之聲,整齊規律的敲擊聲好似打鐵,這麼晚了,還有作坊沒有休息麼?只有一家在做事,旁邊人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