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清了清嗓,字正腔圓地說道:“徐郎君乃當今官家親自下旨封的九品文林郎。依大周律,辱罵六品以下官員者,杖九十。”
宋江言罷,朱仝和雷橫便拔出腰刀,對著徐文林說道:“徐二太爺,您是乖乖跟我們走呢,還是讓我們手下的弟兄過來綁您去縣衙?”
徐文林萬沒想到徐子建年紀輕輕便有了官身,頓時陷入兩難之境。他心中懼怕,不敢言語,深知自己這把老骨頭若捱上九十板子,恐怕性命難保。
徐源自詡聰明過人,同樣沒料到徐文彬竟有個如此了不起的外甥,不到十歲便獲官身。
方才自己也罵了那小子,怕是難逃一頓打。
想到此處,徐源連忙跪在地上,拉著父親的衣袖勸說道:“父親,既然堂叔不願再待在咱們徐家莊,那您便放他離去吧。莫要再糾纏了。”
徐文林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應和道:“某家同意文彬分宗了。文彬兄弟,咱們都是親戚,你替我向你外甥求個情?”徐源父子一臉祈求地看向徐文彬。
徐文彬根本不想搭理這對無恥父子,冷哼一聲道:“你二房這麼多年一直欺辱於我,想要我以德報怨,你們別做夢了。我恨不得你們一家人全死光。”
徐子建自然清楚,今日不可能將徐源父子三人拉去縣衙打一頓,否則傳出去自己名聲就壞了。
他沉吟片刻,說道:“你們徐家二房如此欺辱我舅舅,我今日必須為他出一口惡氣。我有三個條件,若你們答應,今日你們三人辱罵我之事便罷,否則就等著去縣衙挨板子吧。”
“小郎君請講。”三人連忙點頭道。
“第一,我舅舅要分宗,你二房不許再阻攔。第二,徐源一家立馬滾出我舅舅家的祖屋。第三,你們徐家二房一直欺負我舅舅,今日便在此當著徐氏祖宗的面,給我舅舅磕一百個響頭當做賠罪。”
徐子建伸出三個手指,語氣堅決地說道。
前面兩個條件還好說,只是第三個條件實在讓徐源父子三人難以接受。
今日若是在此當著眾人的面給徐文彬一家磕上一百個響頭,恐怕他徐家二房的臉面要丟盡了。
可若不答應,被拉到縣衙打上九十板子,恐怕性命不保。
徐家父子三人有心拒絕,可看到徐子建身旁的官差們躍躍欲試的眼神,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對於徐家二房這幫卑鄙小人來說,性命比臉面更重要。
只得老老實實地在徐文彬一家人面前磕頭,結結實實地磕了一百個響頭。
徐源夫妻還好,畢竟算是中年,雖然樣子有些狼狽,好歹身體撐得住。
倒是徐文林那老傢伙,給徐文彬磕了一百個響頭後,頭上鼓起了個大包,路都快走不動了,著實可笑。
徐文彬沒想到外甥還有這麼一手,看著跪在自己面前老實磕頭的徐源父子三人,心中著實出了一口惡氣,激動得臉色也紅潤了不少。
徐源邊磕頭,邊握緊了拳頭,心裡感到無比屈辱,現在的感覺比當年落榜後還要痛苦。徐源一邊磕著頭,一邊眼神怨恨地看著徐文彬和他那個“陰險”的侄子,心裡盤算著日後如何向兩人復仇。他心中暗暗發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徐子建可是練武之人,五感特別靈敏。
注意到徐源這老小子的怨毒眼神後,徐子建立馬猜到徐源這老小子恐怕心裡憋著壞呢。
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徐子建絕對不會讓這徐源好過,打算把這禍患消滅在萌芽之中。
考慮到徐源這老小子將徐文彬弄成殘廢,那便讓他嚐嚐自己也當殘廢的感覺吧。
想到這裡,徐子建從袖中偷偷掏出一根細細的繡花針,裝作若無其事地彈在徐源的後背脊柱邊的伯勞穴內。
這伯勞穴裡面的繡花針若不盡快取出,這徐源過不了半月就要癱瘓了。
徐子建打定主意要讓這徐源嚐嚐舅舅承受過的痛苦。
正在磕頭的徐源突然感覺後背有一陣酥麻,心裡不以為意,繼續老實磕著頭,只想儘快結束這份屈辱,逃離這個讓他顏面盡失的地方。
最終,徐文彬在宋江一行人官差的見證之下,宣佈陽穀徐家五房脫離徐家莊自立門戶,自行祭祀祖先,不再與陽穀徐家有任何瓜葛。
有了官差的協助,徐源一家子很老實地搬出了徐文彬家的祖屋。
徐文彬看著被徐源一家改得面目全非的祖屋,心中黯然神傷。徐氏有些難過地看著祖屋的院子,曾經院子裡有一棵她親手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