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
“是右帥,只能是右帥。”
校尉趙柱呆呆的說道。
“為什麼?”
右將軍走不掉嗎?
不可能!
以步兵為主的武軍,一旦潰敗,有馬的騎兵絕大多數都能逃走,因為他們比其他人跑的快,就這麼簡單。
可是,為什麼右將軍不跑呢?
趙柱曉得蕭文問的意思,這個四十餘歲蹉跎半生,掛著校尉官職卻一直無緣領兵的軍官,嘆息著說道:
“因為右將軍是武人……”
“哪怕他有著爵位,可武人就是武人……童大帥是文官,哪怕是敗軍之罪,也不會被誅,因為文皇帝說過要與士大夫共天下。”
“沒有人比右將軍的腦袋適合背鍋,所以……”
趙柱目視蕭文:“右帥只要活著,敗軍之罪就是他的,而死了,這罪,只能是童大帥的!”
文人用嘴和筆將罪名可以推到別人身上,而武人,只能用命去抗爭。
就這麼簡單!
“該……死……的……”
蕭文恨恨的咒罵,也不知道是咒罵人還是咒罵這該死的世道。
負責攜帶糧草計程車卒已經從幾個軍寨中衝了出來,騎兵隊斥候屯計程車卒驅趕著五百多匹戰馬,另外的一百多士卒,攜帶了不少的糧草。
“撤!”
校尉趙柱按捺下心中的悽然,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他們,是右翼最後一波撤離的人馬,而此時,匈人的追兵,已經距他們,不到五里。
不到兩刻鐘,武軍右翼涼州軍,完成了從散兵潰逃到全軍崩潰的演化,而右翼的大腦,武朝鎮北都護府之右將軍,也帶著人,喋血了沙場。
像軍人的宿命一樣,馬革裹屍他的身體被戰馬踐踏成了稀泥,和馬匹的屍骨,混在了一起,滋潤了草原。
……
越軍或者燕軍,從發現武軍敗了需要多久?
間隔將近五十里,快馬將近三刻鐘才能將訊息帶回來而發現武軍潰敗,這個時間卻是看運氣的。
或許上蒼眷顧了武軍,最先發現武軍潰敗的燕軍,是在武軍潰敗後半個時辰才得到的訊息,而這時,武軍的信使走了才不到兩刻鐘,三萬燕軍騎兵,才離開本陣不到一刻鐘。
“武軍敗了?潰敗了?”
燕軍統帥,替代了名將李牧的塗磊,呆呆的望著彙報訊息的斥候。
“敗了,右翼最先崩潰,隨後中軍主動撤離,左翼隨即被匈人聯手擊敗。”
斥候急忙回覆。
“多久前的事了?”
塗磊呆呆的詢問。
“將近五刻。”斥候垂首回覆。
“也就是說……武軍剛剛露出潰勢,童百川就派人過來說他要至死地後生?騙這我派出了騎兵?”
燕軍大帥臉色黑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