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蕭文故作疑惑的詢問,他以為是左將軍又要對付自己了事實上,他真是小看左將軍了,當初硬撼重騎,左將軍無非是順水推舟,他還真的不值得左將軍刻意針對。
帶隊校尉嘆了口氣,實話實說道:“昨天我就接到了左帥的密令,說如果今天沒人來替換我們的話,我們就必須繼續堅守一個週期。”
“為什麼?”蕭文追問。
“匈人有動作了,”帶隊校尉苦笑:“他們欺負咱們武軍騎兵短缺,把三萬騎兵散在了咱們的後勤補給線上,後勤民壯,現在根本無法突破匈人的阻撓。”
啊?
蕭文長大嘴巴。
蕭長生一直說計毒莫過於斷糧。對大軍來說糧道是重中之重,但武軍這次深入塞外的距離確實太長了,距離自家邊境將近兩千裡的路,後勤補給本就困難重重,現在又被匈人斷了糧道,這仗還怎麼打?
“左帥說他可能會率軍返回邊塞接應後勤民壯,如果五人替換我們,我們就需要在這裡堅守一個週期,等涼州軍派人輪替。”
帶隊校尉頗為苦惱的解釋起來。
這話,他就敢對蕭文說,不止是因為蕭文部能打,而且還是因為蕭文部戰損最輕,其餘各部,輪替之前共九百人,可這幾日下來,一次次的斥候戰打下來,九百人戰損達到了兩百多人,這些帶隊的軍官各個苦不堪言,都在日思夜想的盼著快點輪替,好回去修整。
沒有蕭文坐鎮,帶隊校尉真不敢將這個訊息傳達出去,生怕手下的這些軍官造反幾個月的征伐下來,兵卒們都養出了一身的戾氣,相比剛出徵那會的老實樣,現在稱之為殺才都不為過。
這裡又是死亡陰影籠罩的核心地域,僅僅四天(第五天窩在營中沒動彈)時間,折損就如此慘烈,又得逼人再守一個週期,如果沒有嫡系軍隊彈壓,帶隊校尉還真擔心麾下計程車卒造反起來。
“這會不會是老莊故意坑我?”
蕭文想的卻是是不是左將軍故意坑自己的,雖然心中不是太肯定,但蕭文還是不敢大意。
不過……
想到自己這一次端了匈人的“前進基地”,這一大片區域內的匈人沒了修整基地只能撤退,所以蕭文道:
“問題不大,這次端了匈人的兵寨,他們如果不想餓死,只能撤退了,一個週期,兇人未必能準備妥當,留著也無妨。”
……
有了蕭文兜底,帶隊校尉自然放心了許多,隨即召開了軍官會議,將得到的軍令向一眾軍官宣佈軍官們的反應和帶隊校尉預料中的差不多,大多數的軍官都跳了起來,各個聲稱這是讓他們去送死。
幸好蕭文在場,他打斷了軍官們的喧鬧嘈雜,重新介紹了一番這次遠襲的意義,並保證接下來的一個防衛週期,一定會是最安全的日子。
面對蕭文的保證,剛剛接受了蕭文人情的眾軍官,接受了蕭文的說法。
帶隊校尉擔憂中的譁變並沒有出現,總算是讓他送了口氣。
接下來的幾天,果然如蕭文所預料中的一樣,絕大多數的匈人,放棄了這場春狩,只留下了寥寥幾人還在頑固的襲擊武兵,但壓力遠沒有之前那段時間嚴重。
後方似乎遺忘了這個軍寨似的,一個週期結束後依舊沒有軍隊前來輪替,帶隊校尉情急之下派人前去申請輪替,結果被涼州軍以不在自家防區為藉口,拒絕了輪替。
軍寨計程車卒差點被氣死這種被人遺忘故意丟在前線的行為,實在是太惡劣了!
要不是這段日子過的格外逍遙,匈人斥候極少出來搗亂,軍寨內計程車卒鐵定譁變。
兩個輪換週期!
整整兩個輪換週期過去,涼州軍始終沒有派人過來輪換,雖然補給糧草方面沒有短缺過,但就是故意不來換防輪替。
本以為涼州軍拖兩個週期就頂天了,沒想到涼州軍極狠,一直到第五個週期開始,依舊不派人來輪替。
帶隊校尉之前為了穩定軍心,自己一直沒有離開過,但五個週期無人換崗,他實在是坐不住了,最後將軍寨的指揮權移交給了蕭文,自己帶人去涼州軍那裡討說法去了。
也不知道最後怎麼協商的,第二天下午帶隊校尉一臉憤怒的回來了,只是說這個週期結束,涼州軍將派人接管防務。
確定了只要再堅守一個週期便行,兵寨內浮動的人心總算是平定了下來。
但是,這已經距離他們初來乍到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正片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