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第二樓”酒店大門前,隨從僕役們在寒風中緊裹著衣服,來來回回消磨著時間,偶爾抬頭看看酒樓,渴盼的眼神中盡是奢求——他們也想進入酒樓中,體會一把一生都難以花費的奢侈。
相比其他僕役,蕭武就淡然許多,這段時間他看著自家“老爺”被一次次宴請折磨,對眾多僕役眼中的天堂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恨不得現在就回到樸素的蕭家莊。
無聊中蕭武又開始打量被自家老爺叫做黃忠(1號)和馬超(3號)兩個大漢。
相比其他人,蕭武和蕭文最親,自然也知道蕭文時不時就稱呼兩人為一號和三號,這樣奇怪的稱呼蕭武很納悶。
當然,最讓蕭武好奇的是黃忠他們和眾人格格不入的風格——就拿站著來說,兩人站著像筆直的長槍,寒風中連動都不動下,彷彿是雕像一樣。
“黃大哥,馬大哥,你們這樣站著不累嗎?”觀察了半餉,確定兩人真是紋絲不動後,蕭武好奇的問道。
一號看了眼蕭武,酷酷的道:“不累。”
“天寒地凍的,這樣站著太累了,黃大哥,你們還是活動活動熱熱身子。”蕭武勸道。
“不需要。”一號冷漠的回應一聲,蕭武吃癟,只能學著蕭文聳肩,無可奈何。
“少爺!”
就在這時,一號突然出聲,應蕭文的要求,一號他們人前就稱呼蕭文為“少爺”,而不是指揮官。
蕭武忙回頭,果然,看到蕭文從酒樓內大踏步走出,隨著蕭文走近,蕭武愕然發現,往常每次從酒樓出來都是一副鬱悶表情的蕭文,這會兒居然滿是神清氣爽的樣子,不由納悶起來。
蕭文走過來,大手一揮道:“走。”
蕭武看到蕭文心情極好,心裡暗自納悶,是不是有什麼喜事讓少爺這般喜笑顏開?
事實證明,蕭武這是想多了——回到客棧沒多久,蕭文就將蕭長生請了進去,蕭武最初還以為是蕭文要將喜事告訴長生叔呢,所以還特意沒有走開,想要分享老爺的喜事。
但出乎蕭武的想象,蕭文居然是鬧事了!
聽著自家老爺訴說著在酒樓中的爆發,蕭武雖然感到舒爽,但是從蕭長生越來越黑的神色中,蕭武就知道,壞事了……
蕭長生呆呆的看著自家的莊主,雖然蕭文復原的訴說中他對蕭文的話異常的贊同,甚至暗暗生出激動的心思,可是想到自家莊主居然如此怒懟了一堆秀才以及花了幾百兩銀子才攀上關係的兩個小吏,蕭長生就像掐死眼前的蕭文。
“莊主……我以為你……”蕭長生呆滯了許久才從嘴裡擠出話來,但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他以為蕭文這般成熟,這段時間表現又佳,所以才放心的讓蕭文一人去赴宴作“大頭”,可沒想到竟然會捅出這樣的簍子!
讀書人抱團,蕭文這般懟一堆秀才,過不了幾日,來自文人的口誅筆伐將會讓蕭文成為過街的老鼠——往最壞考慮,蕭長生還擔心文人結團去衙門告狀,功名在身的讀書人,真要結隊組團單懟一個沒有權勢的雲騎尉,按察使衙門很容易尋個由頭出手的。
降爵或者剝奪爵位,都是有可能的!
蕭長生後悔,早知道如此,自己還不如陪著蕭文,看住自家莊主,可現在後悔已晚,這已經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事了,陰狠的讀書人鐵定不會放過蕭家莊賴以為生的爵位,這事——已經不能善了了!
“咱們回莊吧,”蕭長生最終只能嘆氣:“這件事不能善了了,咱們要……”
不等蕭長生說完,蕭文就笑道:“長生叔,你也太悲觀了,我敢懟這群鱉孫,我就有收場的把握!”
蕭長生望向蕭文,覺得蕭文是在強撐,之前對蕭文的期盼有多大,現在失望就有多大,神色漠然道:“怎麼說?”
“讀書人嘛,最擅長的就是搞輿論,綁架輿論一副人心在他們一邊的姿勢,”蕭文冷笑,讀書人很擅長輿論——可是,他們見過21世紀資訊大爆炸時代的輿論嗎?
“我早就受夠了!覺得咱們是土財主進城,阿貓阿狗的都來藉機打秋風,”蕭文道:“長生叔,結交不是這樣的!起碼雙方應該是對等的,而不是成為他們眼中的肥羊!”
“咱們是勳莊,這爵位是用一條條人命保下來的!憑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打秋風?馬王爺不發威,這群孫子曉不得有幾隻眼睛!這一次正好拿他們立威!讓人知道,咱們勳莊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豬羊!”
蕭文說的霸氣,蕭武聽得熱血沸騰,但蕭長生卻冷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