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沒查到什麼,我甚至連他的名都不清楚,就只知道代號是無明。”
“那他也不怎麼信任你呀”五條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沉思著,摸索著不多的線索“但他還是跟你說了這麼多東西,他那麼聰明……”
“真的沒有提前預料到你會告訴我嗎?”
孔時雨悚然而驚,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翻找著記憶試圖反駁。
“可是,可是他在告訴我之後,您才打那一個電話過來,在那之前,他應當是不知道我跟您有聯絡的。”
“無明當時有表現出任何驚訝嗎?有跟你打聽過我們聯絡的緣由嗎?”五條悟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他撐著頭,白紗布下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不過他哪怕是套話了,你可能也察覺不出來吧?”
孔時雨啞口無言,他低著頭瘋狂回憶記憶裡的細節,試圖找出些端倪來。
“他當時就直接開口跟我打招呼了,沒有表現出驚訝吧?”五條悟揉了揉自己的掌心,神情帶上了點好奇與興奮“而且這樣的訊息,告訴你是沒用的,你跟夏油傑可不熟,有用的人是我。”
“他應該是想透過你的嘴來告訴我這些事情,他想幹什麼?和我合作?還是借我的手做什麼?”
孔時雨絞盡腦汁,確認那天詛咒師無明確實是沒有表現出任何訝異的,他甚至隔著大半個房間聽見了五條悟說的話,於是很自然的就接上了話。
雖然也有可能是無明裝的好,所以自己看不出來他表情的變化,但是五條悟說的也很有道理,單單對於孔時雨來說,這樣的訊息確實是沒有用的,他還那麼仔細的解釋給自己聽了……
孔時雨越想腦子越亂,對條野採菊的濾鏡加上剛剛五條悟有理有據的分析,他其實已經有九成相信五條悟的話。
是自己什麼時候走漏了訊息嗎?還是五條悟?不然無明怎麼……
而五條悟已經湊到一旁催促了“快,竟然是說給我聽的,他應該是能料到我會給他打個電話的,你有他的號碼吧,打過去,我要問清楚。”
孔時雨暫時不想思考了,他的腦子昏的厲害,只是麻木的掏出了手機,撥打了那個號碼。
條野採菊在酒吧。
他完成了今晚接的黑市單子,緊接著就接到了軍警的電話,於是就順路尋了個清吧,坐著跟電話對面的人談。
打電話過來的人是土屋今理,她昨天被醫療班送到了軍警部隊,得到了軍警的照顧與治療。
其實在知道這裡是軍警之後,土屋今理心裡已然有了一番猜測,但她的家族早已沒落,如今佔著咒術界壟斷利益大頭的是御三家,而她甚至都已經被加茂害成了如今這個模樣,又何必為他們操心。
至於她留在加茂家的孩子,與其讓那個孩子被加茂逐漸教導成那副封建、腐朽、大男子主義的討厭模樣,還不如配合軍警處理了御三家,再把孩子接出來自己教養。
清吧內放著旋律悠揚的英文歌,那音樂聲恰到好處,既能讓人聽清電話裡的聲音,又能遮蔽周圍幾桌的動靜。
雖然這個功能對於條野採菊來說基本沒有效果,他的耳朵太敏銳了,再細小的聲音也能聽得清,但其它人可沒有他這樣的耳朵,能讓其它人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也是個很好的優點。
四周一片漆黑,但坐在座位上還是能看清自己想要看見的東西,店內光影交錯,塑造出了黑暗的屏障,明明沒有高牆,但店裡的人還是能在這樣的光影下互不看見互不干擾。
“妾身知道的應該只有這些了”土屋今理的聲音聽上去沒有昨天那麼虛弱,雖然還是很慢,但已經能明顯聽出來她的狀態在恢復“還有一件……”
她猶豫了一下“妾身不知道該不該講,有可能只是那個老東西犯癔症了。”
這個“老東西”罵的是她曾經的夫君,加茂家的二長老。
土屋今理是被自己的家族急匆匆送去加茂家聯姻的,說到底只是為了利益,自然不考慮她的幸福,嫁的人年齡要大了她二三十歲。
條野採菊把玩著酒杯,他手上的酒杯是玻璃制的,表面呈現出魚鱗狀凸起,杯子裡裝著的是紅色調酒,酒裡添了幾塊方型冰塊,酒面上還撒了幾顆蔓越莓。
“您既然猶疑,就說明它讓您隱約察覺到了異樣,只是您不知具體緣由罷了。”
土屋今理聞言,終於下定了決心,她鬆了一口氣,勾起唇來笑“您說得對,萬一這個訊息能幫上什麼忙呢,是妾身糊塗了,情報這種東西寧濫不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