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騰江以北的崇州城有一座佔地面積極廣的府邸,府門口一面長旗常年立在那裡,上面旗幟隨風飄揚,就算是站在城門口也能看見旗幟上那個醒目的夜字。
江北崇州城,夜家。
現任家主名叫夜崇,取的正是崇州城的崇,無疑是在告知世人這崇州是他們夜家的地盤。
回到崇州的夜澤川修養幾日後那隻受傷的手掌終於完全恢復。一聲家主有令,他獨自一人前往夜家那座最高的高塔,在高塔第五層見到了夜家現任家主,夜崇。
夜家這座高塔名為扶陣塔,共七層,底層往上分別放著夜家多年來珍藏的典籍和陣法秘訣。越往上,典籍越隱秘,陣法越高深。
傳言夜澤川已到過第七層習得夜家最高陣法奧秘,不過再看他連衡州城欣悅客棧門前的陣法都破不開,也不知傳言可信度在幾分。
“來了。”
扶陣塔裡,一道低沉沙啞,威震八方的聲音響起。他的聲音不大,可傳到耳邊那刻卻如同雄獅怒吼一般,震得人頭暈目眩,想要就地臣服。
“父親。”夜澤川重重低下頭,兩腿死死站著,憑著超強的毅力才沒有跪倒在地。
夜崇故意施壓,但見夜澤川沒有如往常那般不堪一擊跪下,眼中劃過滿意。
“嗯。”
又是一道輕聲,塔內威壓忽然盡數散去,變得和往常沒有兩樣。
“說說,此行收穫如何?”
夜澤川輕抬了抬發酸的脖子,仍舊低頭回話,不敢直面他父親的眼神,“回父親,此行……”
只聽“咚”的一聲,剛才還不屈不撓的人此刻卻臣服在地,滿臉不甘,“敗了。”
他的聚靈陣沒起作用。甚至因為那兩個莫名出現的小子,他在那低谷中央丟盡了面子!
雙手狠狠握成拳,夜澤川絕不相信他會輸給那個無名小子!
“我問的是,收穫如何!”夜崇的聲音充滿雄威,一股腦砸向夜澤川頭頂,逼得他不得不以額面地。
“回父親,”夜澤川來不及思考,只能憑本能回答,“沒有收穫。”
“沒有?”夜崇抬眼望去,方才的滿意已不在,只剩下濃濃失望。
“哼!這裡沒你什麼事了,退下!”
夜澤川眼中閃過一縷兇光,只一刻,又將它死命壓下,換成敬重虔誠的眼神,“是,父親。”
扶陣塔下走出一道細小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第七層的夜崇從高處往下看去,表情變幻莫測,讓人捉摸不透。
“來人!”
“嗖!”從外面進來一人,單膝跪地,兩手抱拳相握,“家主。”
“去查!務必查出那兩個姓墨的年輕人到底是誰!”
敢如此對他夜家之人,他們最好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是。”
第七層又只剩夜崇一人。
站在塔頂,他舉目眺望整個夜府,然後放眼遠望,將整座崇州城盡數看在眼中。如此還不夠,他繼續往更遠處看去,彷彿看見了那條橫亙江南江北的龍騰江,還看見了龍騰江那方的江湖天下。
這個江湖,遲早會臣服在他夜崇手中!
收回視線,他轉身往塔內走去,邊走邊問,“人還沒找到?”眼睛看向左前方托盤上那塊玉簡,眉心緊皺。
塔內除了他並無第二人,不知道他在問誰,但有聲音在他之後響起,迴盪在整個房間。
“沒有。”那聲音聽起來有些蒼老,轉瞬又充滿蓬勃之力,“你放心,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就算夜澤宇已經入了地獄,我也會把屍體帶到你面前!”
“最好如此!”
交談聲至此結束。
第七層沒了那個蒼老的聲音,也不見夜崇身影。只有一塊玉簡,上面閃爍著越來越微弱的光,或許只要風輕輕一吹,那道光就跟著徹底暗了。
——分界線——
兩日後,欣悅客棧前,柳忠很早就帶人守在那裡,將欣悅客棧圍了個水洩不通。用柳忠的話說,一隻蟲子都別想飛出去。
客棧二樓,吳林畢恭畢敬敲門進去,給裡面三人稟報這個訊息,“二公子,九公子,那柳忠又來了。”
墨楚透過窗戶斜斜往下看了一眼,瞧見人還挺多,當即嗤笑一聲,“還真是不見小黎不落淚!”
無辜中招的顧黎安安靜靜坐在一旁,兩手規規矩矩放在膝蓋前,看起來特別聽話。
“小九,”墨楚起身拿上他那把銅劍,招呼了聲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