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17. 【卷十六】彼岸無光

白沉淵的目光再也挪不開。他看著那個神情冷冽的少年,第一次升起這世上除了夜澤宇,竟還有人如此厲害的想法。

在這之前,他只把夜澤宇當作過對手,那種惺惺相惜的對手。

高處角落裡,被叫做清楓的男子此時目瞪口呆。青鋒劍從他手中“唰”的脫落,“當”的一聲落在林間草地上,卻無人在意。可明明以前他是從不會讓青鋒劍離開他手的。

用他的話說,劍在人在。

“主子,這,這還是人嗎?”

林間安靜了許久的蟲鳴鳥叫忽然都嘰嘰喳喳響起來,像是在替人回答他的疑問。

不是。不是。

鬆開手指的墨九再也沒去看石壁上那個目露兇光的人。他安靜地轉身,只送了個眼神給高臺上一直注視著他的白沉淵,然後朝著低谷出口安靜地走去。

在所有人害怕、疑惑、崇拜的目光中,安靜地離開低谷,帶著身後那個少年不知去了何方。

一場等待已久的花卉大賽就這樣不清不楚收場,給了太多人猜忌。

其中猜忌最多的,都是那兩個少年的身份。

尤其那個身著墨綠色衣衫的少年,成了二月末江湖人口中討論得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他們終於得知那少年叫墨九,可他們更知道,日後若是見了人,除非打得過他,不然都得恭恭敬敬喊一聲九公子。

“清楓,走了。”

一聲招呼,青鋒劍被人從地上拾起,跟著一道黑色身影消失在林間。

彼岸林從人山人海到不見一人只用了短短兩個時辰。

低谷中,除了石壁上那灘還未風乾的血跡,竟是一個人影都沒看見了。

一場每年一次的花卉大賽今年連個開頭都沒有,更別說什麼結尾。

想到今日種種,尤其是那兩個突然出現在江湖的人,夜澤川臉上的怒意就沒消散過。

手掌又有痛感襲來,夜澤川一雙鷹眼死死盯著自己才剛剛包紮好的傷口,突然“啪”一聲拍案而起,就要出門。

“你去哪兒?”一道好奇又帶著戲謔的聲音在屋內響起,說話那人淡定自若地看著夜澤川,還非常平靜地端起桌上熱茶飲了一口。

夜澤川轉身看著他,又把手掌舉至眼前,想要那人好好瞧瞧他今日受的屈辱,“當然是去報這一掌之仇!!”

“你找得到人?”那人好心提醒他。

這可不是在欣悅客棧,再說那兩人自離開後也沒回欣悅客棧,跟風似的一吹就消失了,他的人找了一下午都沒找到。

夜澤川陰沉著一張臉,語氣相當不好,“你能找到?”

“我要能找到此刻就不在這裡坐著看你發脾氣了。”而是直接找上那兩個少年,好好討教一番。

能把他們這位夜家大少爺逼成這個樣子,且還是隻用一招,那個被人們喊作九公子的少年簡直合他胃口極了。若是能把這樣的人帶回北古,他馮家何愁不能統一四域!

“姓馮的,收起你那些心思!這個人的命,我要定了!”夜澤川瞧著坐在那裡穩如泰山的人眼中閃過一道道精光,稍一想便知他在作何打算。

那人見自己心思被看穿,也不尷尬,反而從座位上站起,目光如狼似虎,看進夜澤川的眼睛,“夜澤川,說話放客氣點兒。我之所以還在這裡和你好生說話,是因為之前的約定。但你要是把我惹急了,老子才不管什麼約定,就算是你也照打不誤!”

他堂堂北古,聞名江湖的四域之一,難道會怕了這個才剛冒頭不過一年多的夜家少爺?若說是夜家那位二少爺他興許要掂量掂量,但夜澤川?呵,不過如此!

“夜澤川,別忘了,我還等著你的訊息。至於你要找的人……”他想到這兒,忽然放肆大笑,邊笑邊走向外面,離開了此處。

屋內,夜澤川握著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慢慢成拳。

他知道那人從一開始和他合作就不是真心,但沒想到僅僅因為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他竟直接撕破臉皮。

北古馮家有什麼了不起!

若不是佔著一個北古的名頭,他馮然指不定早被人整死了。再說,向來自稱四域之首的南墓都沒說話,他不過北古,有什麼好得意的!

還想統一四域,做他的春秋大夢!

夜澤川腦子裡閃過一句句謾罵,罵的都是那才剛走不久的北古馮家少爺,馮然。此刻連墨九都被他遺忘了片刻,說起來還真是讓人想笑。

夜幕降臨,彼岸鎮今晚安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