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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卷二十九】欣悅客棧

柳家人一路跟在白家馬車後面,親眼看見那輛馬車半路停了下來。那個自稱是顧黎哥哥的人牽著顧黎從馬車走出,身後還有一個著一身墨綠色衣衫的少年。

柳家人看到那少年,震驚極了。

難道是那位九公子?

同為江南人,去彼岸鎮比賽觀戲的不少也來自衡州,那位九公子的大名這幾日可謂是如雷貫耳,都快被說成神仙了。

這……

柳家人來不及去看三人會在何處住下,慌慌張張轉身離開,他得立刻馬上回去告訴家主。

那位九公子也來了!還和他們要抓的孩子在一起!

墨九三人原本該是隨白沉淵一起去白府的。雖然一路白沉淵沒再提起,但大家心知肚明,何況墨九都沒拒絕。

意外發生在顧黎身上。

越往衡州城裡面走,顧黎那好不容易升起的輕鬆漸漸沒了,又變成緊緊抓著墨楚衣袖,眼中還閃爍著恐懼的模樣。

馬車裡沒有誰比墨九更懂顧黎在怕什麼。

誰都說自己是好人,可好人也會有貪慾的。

一旦讓別人知道自己身上帶著什麼秘密,尤其這秘密能給家族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時,好人也會變魔鬼,壞人更是佔滿當下。

所以三人最後下了馬車。

當又是一句“二公子”突兀地傳來時,墨楚驚訝的“咦”了一聲,開始有些見怪不怪。

墨九跟在後面,抬頭看向那處比彼岸鎮大了不知多少的欣悅客棧,眸光輕閃,似乎明白他師父真正的用意了。

這一路,從彼岸鎮開始,他師父一直都在看著他。

原本有人這麼一直緊緊看著他該是憤怒的,因為他厭極了被人監視。可當那人換成他師父時,他卻莫名覺得心安。

這世上希望他活得好好的人不多,幸運的是他遇見了他師父一家。

欣悅客棧開門做生意這事可不新鮮。

自從衡州城有這麼個客棧以來,大家只見它開過一次門,便是開張那日。之後的欣悅客棧彷彿被主家丟棄了般,再也沒有亮過燈。曾經有人試圖去查探過,可悲的是他根本沒法靠近。似乎有一堵無形的牆擋在面前,完全穿不過去。

有點兒江湖閱歷的人都知道,那是有人佈下了陣法。提及陣法,不可避免會想到江北夜家。所以大家一度以為那欣悅客棧是夜家開在衡州城的。可是後來夜家大少爺來過一次衡州,那欣悅客棧卻一點兒開門的意思都沒有,甚至夜家那位大少爺還破不開那陣法。

大家開始看不懂了。

前一件事還沒看懂呢,今日又來一件。望著隨那位吳掌櫃進去的三人,眾人議論紛紛。

去過彼岸鎮的人忽然想起這場面好像似曾相識,於是在他們一番推測之下,那位不發一言的九公子稀裡糊塗成了欣悅客棧背後的主家。

這事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傳到了有心關注九公子的人耳中。

比如柳家。

柳家家主柳程應甚至還沒來得及派人去查就聽到這樣一則訊息。和管家柳忠對視一眼,他臉上浮起一抹沉思,“既已如此,著人安排,你去欣悅客棧看看。必要時候可以將顧黎的事情透露一些,看看那人什麼態度。”

柳程應其實沒把那所謂九公子放在眼中。被吹捧得再高,也不過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還不配讓他忌憚。他真正忌憚的是至今沒有任何行動的白家。

白沉淵回來,這件事怎麼都不會瞞過白千山的。柳程應怕的是白千山知道事情始末後也要搶奪顧黎,到那時他可就什麼轍都沒有了。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他一直做得很隱蔽的原因,都快半年了,也沒任何人知道。

偏偏,昨日早上出了意外。

“昨日看守顧黎那幾人呢,回來沒?”不提便罷了,一提,柳程應氣不打一處來。看個孩子都看不好,他要這樣的人有何用?

柳忠想到傳回來的訊息,組織了下語言,斟酌說道,“回家主,全死了,死在城外百里開外那破廟周圍。”

“死了?白沉淵殺的?”柳程應下意識問道。

柳忠有些欲言又止,“不,不是。是被他們自己帶去的砍刀砍死的。”

“什麼?”柳程應好不意外。

那幾人雖然實力不強,但也沒想象中那麼弱。就算死也該是死在別人手中,怎麼會死在自己手下?

同樣關心九公子的還有別人。

比如白家。

“什麼!又是欣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