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眾人言語,夜澤川臉上表情變幻莫測,看不清他在想什麼,但那殺人的眼神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讓看見的人畏懼得很。
“諸位。”
城主的聲音又響起,帶著幾分內力,從高臺上空往下壓去,終於壓得沒有說話的聲音。
“諸位繼續爭執下去就要到下午了。與其一直爭執不休,不如先聽一下夜大少爺的意見?”
夜澤川就這樣被城主推到眾人眼前,面無表情,眾人一時分不清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整個彼岸林都安靜下來,連林間蟲鳥似乎都在等一個答案,紛紛停了叫聲,駐足在樹枝草地上,看著夜家高臺的方向。
高臺上,夜澤川俯瞰下方等他說話的眾人,突然轉身,面向那處沒有旗子飄揚的白家,和白沉淵視線相撞。
“你以為如何?”
簡單的五個字,他卻注了內力進去,衝向那方所有人。
要說此處他還需要看誰面子,也就只有白沉淵了。只要白沉淵不阻攔,他便毫無畏懼。
只是心中未免有不快閃過。
江南白家。
等著,他遲早有一天會將白家納為囊中之物!到那時別說白沉淵,白千山他都不放在眼中!
帶了內力的衝擊迎面而來,白沉淵手中的劍輕輕震動,劍未出鞘,內力已全數消散。
看著眼前這幕,墨九抬眸輕掃一眼白沉淵,對他的實力大概有了數。
若是他與白沉淵交手,應該要出五成功力才能將其完勝。至於另外五層……
他斂下眼眸。
那是對敵人的。
“如此,便請夜大少爺檢查得仔細些。”
白沉淵沒有拒絕。
今日彼岸花為何沒有盛開他不知道,但是那所謂的天地陣法他卻感興趣得緊。要是這陣法由夜澤川自己開啟,他想場面應該十分有趣。
得了白沉淵點頭,夜澤川立刻從高臺躍起,以一種近乎完美的姿勢穩穩落在低谷中央。見他下來,低谷中人紛紛往外側後退,給這位夜家大少爺留足了區域。
他們本以為夜澤川會在那中央區域施展一定手段,如此一來他們也能一觀夜家陣法起勢,不曾想夜澤川絲毫沒有起陣的打算。
他首先望向低谷入口處,然後拾起一顆石子朝入口往左約三十公分處扔去。眾人只聽“砰”的一聲,石子應聲而落,那落地之處躺著一朵已經焉了的彼岸花,震驚所有人。
“這……”
眾人說不出話。
所以彼岸花其實早就已經盛開了?
可不對啊,今日才二月二十四,以前也沒有提前盛開的情況啊!
眾人看著那朵花瓣,一時間想法出奇的一致,連眼神都不帶眨一下的。
趁著這空隙,夜澤川忽然又拾起一顆石子,這次方向不再是那入口左右,而是前一刻才應允他行為的白家。且那石子彷彿長了眼睛一般,目標直指看著它一路衝過去的墨綠色少年。
來了。
少年心中如是想道。
“小九!”墨楚一聲驚呼,迅速拿出一直被他握在手裡那把銅劍,連劍都來不及拔出,和著劍鞘便揮了過去,將石子生生砸成兩半。
砸完石子,他只看了一眼墨九,確定他毫髮無傷,然後拔出銅劍就衝向前方低谷,氣勢逼人。
“姓夜的,你找死!”
墨楚氣急了。
他還沒找那姓夜的算賬,他倒好,先一步找上門來。這要是不好好教訓教訓他,墨楚覺得他今晚可以不用吃飯了。
單是這頓氣就能把他氣飽!!
人還未至跟前,一把銅劍便在空中揮出,帶著冷冽的劍氣向夜澤川襲去。
夜澤川早有準備,蠍尾倒鉤自他手中甩出,將那道劍氣一下劈成兩段。
場中局勢瞬間轉換,有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場上有兩人動起手來。一人是那位夜家大少爺,至於另一人,只有少數知道是那位被欣悅客棧掌櫃奉為上賓的墨楚。
他們早就知道夜澤川看墨家那兩兄弟不順眼,也一早就知道夜澤川定會動手,只是沒想到這位夜大少爺如此衝動,在今日這樣的場合就動了手。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彼岸花沒有如期開放那刻夜澤川就做了這個打算。在他眼中那兩個沒把他放在眼裡的小子是活不長久的,早晚死在他手中。
既然早晚都是死,為什麼不選個合適的場合?
像今日這種場合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