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允禾心裡暗暗呸了一聲。

尤其大胖子下巴上的肉隨著身體亂顫，噁心的模樣讓她推開眼前的人，跑到外面。

“嘔——”

這時走廊傳來一股腳丫子的酸臭味，跟唐大智一起來的親戚也不知道誰這麼不講究，在公共場合脫鞋。

商允禾捂住鼻子，開啟走廊的窗戶，連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才緩過來。

王志國也跟在她後面走出來，呼吸的瞬間，眉頭猛地緊鎖，那句‘沒事吧’始終沒有問出口。

別說商允禾一個女同志受不住，就他一個老爺們也接受不了。

他掌心遮住鼻子，衝著人群大喊，“誰脫鞋了？當這是你們家啊？腳丫子啥味不知道？”

這時候屋裡的大胖子跑出來，舉起肥肉亂顫的手臂，“我媳婦呢？臭死了，是不是你們把我媳婦燻跑了？”

商允禾一頓，她真不知道大胖子是真傻還是裝傻。

唐家的親戚們不聽王志國的話，可大胖子的話一出，劉萍立馬招呼起來。

“要死啊，腳丫子比臭豆腐還特孃的燻人，瞧把我兒子燻的，趕緊把鞋穿起來。”

手指搓腳心的爺們呶了呶嘴，指腹擦了擦褲子，趿拉上布鞋。

商

允禾不得不重新審視大胖子，看來他在唐家人心中的分量不是一般重。

她朝著王志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將大胖子帶回去。

而商允禾又在窗戶口吸了幾次新鮮空氣，心頭悶悶的感覺才漸漸散去。

重新走回會議室，她拿起暖水瓶倒了杯溫水，“喝水。”

大胖子還是色眯眯的看著商允禾，口水順著嘴角流出。

這樣下去太耽誤審訊進度了，王志國強迫板正大胖子的腦袋，“你認識常小花嗎？”

大胖子撅著嘴，雙眼無神的發呆，“媳婦，我要媳婦。”

王志國打斷他繼續問，“常小花是你媳婦嗎？她在哪裡？”

大胖子仍舊重複念著‘媳婦’倆字。

商允禾發現在提到常小花的時候，大胖子眼中滿是茫然。

這證明大胖子並沒有撒謊。

“王隊，有沒有可能他真的不認識常小花？”

王志國立馬否定，“絕對不可能，我認為他是裝傻，不然怎麼會有人不停唸叨媳婦，說不準有人教過他，只要別人問就這樣說。”

這種可能性有，但商允禾覺得機率並不高。

沒人問的空隙，大胖子對著水杯自言自語，甚至手指插進水杯中攪

動著溫水，“媳婦聽話，不然打。”

商允禾腦中思緒一閃而過，快到他一時間沒有抓住。

王志國重新坐下來，繼續問，“你媳婦是誰？”

這個問題好似很難，大胖子歪著頭，不停捶打腦袋，“媳婦是誰？媳婦就是媳婦呀，是我的，會給我生兒子。”

商允禾猛然靈光乍現，快言快語，“你媳婦在哪？”

“噓。”大胖子手指遮住嘴唇，“媳婦不聽話，要懲罰她，這樣她才能乖乖，像我一樣。”

說話時，他手指重新塞回水杯轉圈攪和。

水？懲罰？

商允禾指著水杯，忽然問，“你媳婦不聽話，那所以咱這裡嗎？”

大胖子重重點頭，雙手環住自己的肩膀，“怕怕，大偉乖乖的，才不惹爸爸。”

談話忽然找到了突破點，商允禾順著他的話接下去，“你媳婦又怎麼惹了呢？”

大胖子眨眼皮想了半天，“媳婦不聽爸爸的話睡覺覺。”

短短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全都懂了。

許久過後，商允禾咬牙切齒道：“喪心病狂。”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唐大智的惡行才完全浮出水面。

原來他才是殺害常小花的兇手，而拋屍的人卻

是他和趙桂花倆人。

大胖子的智力存在缺陷，他並不能夠完全作證，但是商允禾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劉萍。

劉萍這人沒什麼大見識，遭到男人的背叛，腦袋一充血，立馬將唐大智私下收好處的行為說了出去。

這下唐大智就算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在一個個鐵證面前，唐大智先交代了，他要比趙桂花早說，爭取立功表現。

經過和大胖子說過的差不多，唐大智只有一個傻兒子，他擔心百年後成為絕戶，所以這些年他一直想再生一個兒子傳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