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所指了指男人，“這位是陳明遠，他是咱們機械廠的技術工，聽說了這件事情，連忙就來跟咱們說一聲。”

商允禾點頭，坐下後跟前將筆記從開包裡面拿出來，開始記錄。

“你說你聽說？聽說什麼？”

聽說這個詞彙就很微妙，完全可以不用說出到底是在哪裡知道的訊息，也正是因為這樣一般把該訊息才會找不到源頭。

陳明遠看向商允禾，下意識看想安所確定，“我當時沒注意，卻在前天晚上撞到了一個人，各自挺高的，天太黑了，我沒有看到這人的相貌。”

商允禾想了想，“還記不記得他去哪個衚衕？”

“小樓子衚衕。”

商允禾仔細在大腦中搜尋，可硬是一丁點關於小鬍子衚衕的訊息一點都不知道。

“小鬍子是哪裡？”

陳明遠笑了笑，“就是八大胡同前面的那一條街，我還記得當年這一片住的都是有錢人，不過物是人非。”

人一走遠，商允禾就和安所說。

“這人來的很奇怪，既然已經在前天撞上了一個人，為什麼昨天不說？而是一定要今天說出來？”

安所也不清楚，寬慰道：“沒事，早晚咱們會知道的，我讓大傢伙

有情況也隨時注意著點。”

商允禾立馬說出昨天想的，“我感覺這人會不會也在東區衚衕有眼下，不然這些騙子也不會這麼大膽，說不準已經有人能幫她們探過路了，所以才會放心大膽的騙起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安所肅著臉。

心裡面卻想著，一定是流年不利，不然怎麼今年就會這麼倒黴，之前也從來沒這樣過。

等這次的案子結束後，他一定要找個神婆去去黴氣。

簡單說了幾句，商允禾就去了昨天的受騙者家裡面。

不是在幹架，就是在大媽，還有知青點上門送通知，這樣一折騰下來，看到商允禾自然就沒好臉了。

“你來幹什麼？我昨天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顧嬸子，我昨天看到你對詐騙者的描述，正好有個疑問，你們每個人遇上的騙子為什麼不一樣。”

商允禾在想，騙子恐怕就是用的歸類演算法。

總有人是一類人，這些人的突破點很容易判斷出來，到時候就直接安排一個騙子。

顧嬸子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你要是抓到騙子你記得問問，老孃當初怎麼讓她看著不順眼了，竟然會做出這樣的狗事情。”

商允

禾：“……”

“不如你先描述一下對方的外貌。”

顧嬸子正心煩著，總覺得女同志就是不行，說來說去，就是去添亂，咋可能找到騙子呢。

可一抬頭便撞見商允禾瞭然洞悉的眼神，訕訕笑了笑。

顧嬸子的說辭和昨天相處不大，於是商允禾在畫好之後，直接交給對方看，“你覺得這個人和你見到有沒有什麼區別。”

顧嬸子猛然拍了拍大腿，“我的老天爺，這也太像了，差不多就長這個樣子。”

商允禾後面又問了同樣一組的人，得到了和之前差不多的答案。

“安所，四張畫像全都畫完了，但是我聽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

“什麼？”安所長眉頭緊鎖，他現在什麼事情都不想聽，生怕遇到的事情就是壞事情。

商允禾說：“我聽這幫大娘們說，這四組騙子竟然一次都沒有同時出現過，而且你看這裡。”

她將四幅自畫像擺在安所面前。

安所長看了半天都沒看明白到底是哪裡有問題，“這四個人咋了？我看一定要早點抓到。”

商允禾搖了搖頭，“你看他們的眼睛。”

安所長這才發現，這四個人的眼睛基本上都是一樣的，“我看明

白了，可這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

商允禾早在發現眼睛問題的時候，心裡面就隱隱有一種預感，“你說，這些人會不會有可能就是一個人？”

“四合一？這太大膽了，一個人裝扮成四個，還是女人，這豈不是瘋了。”

安所長也不知道是商允禾瘋了，還是這個想法瘋了。

可當他盯著四幅畫像看的時候，心底有個聲音啊攻速他，商允禾的想法是對。

商允禾無奈聳肩，“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騙血汗錢的事情，就是瘋子啊。”

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