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貨員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不行，讓人看到了會說閒話，我看同志你也不像是壞人，我先把布料賣給你，等會我下班了，你去供電局家屬樓找我，就說找李紅梅。”

謹慎點沒壞處，商允禾自然痛意，立馬應允了。

大約過了四五分鐘，李紅梅就抱著一匹紅格子布料回來了，“你看我沒騙你吧？這布料可比布拉吉裙子上的更純正，這個紅色格子可好看了，就是太貴了，不然我自己也想買一份了，妹子，要不然咱倆合買？這匹布料不能拆，不然我早就下手買了。”

商允禾自己對紅格子不感興趣，一匹布全都給珍珍做還太多了，一人一半剛剛好，剩下的還可以送給陳嫂子，她家有個女兒，正好可以做衣服。

“一人一半行。”

話音剛落下，尖銳刺耳的聲音在商允禾耳邊響起，弄的她耳朵嗡的一聲響，捂著耳朵回頭一看，好傢伙，真是冤家路窄。

剛才在她身後的女同志真是陰魂不散，現在又出現了。

“這布料好，我要了。”

李紅梅還沒反應過來，這人從哪裡冒出來的，剛才硬是沒看見。

商允禾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先來後到懂不懂？”

“你不是剛才那個窮鬼嘛！成品都買不上，買個布料過過癮嗎？你看好沒？看好這東西我可要了。”

女人嫌棄的上下打量商允禾，撇了撇嘴。

“我男人是糧食局的，你們要是讓給我，以後說不準有求到我男人的地方，我可以幫你們說一說好話。”

商允禾：“……”

糧食局是個好單位，但她是不是裝錯地方了。

“糧食局的糧食是你們家的？想隨意分配就可以了？”

這頂大鍋下來，女人可接不住，立馬搖頭，“死丫頭，你瞎說什麼？我男人是個最正直不過的領導了，才不做你說的那些事情。”

“我說什麼事情了？我沒說你們中飽私囊，自然也不用你們幫著說好話，既然你這麼有錢，買布料幹啥？剛才不是要買成品布拉吉嗎？東西呢？”

商允禾低頭一掃，就發現下面什麼都沒有，合著擠開自己，她也不過如此。

當面被說破，女人臉色頓時難看不已，“你懂什麼？年紀輕輕不懂什麼叫勤儉節約嗎？我男人是領導，我們自然要以身作則。”

“以身作則擠兌其他人嗎？”商允禾不禁反問。

女人見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看著，眼珠子一轉，大聲說：“這麼一大匹布料，憑什麼讓你一個人買下來？你這是鋪張浪費知道嗎？我現在隨時都可以去舉報你。”

原以為商允禾這樣就會害怕，可惜女人還是錯估了她的對手。

“隨時歡迎舉報，正好你找到舉報的人，我也想問一下，到底所謂的領導夫人有沒有這癢的權力，老百姓咋就不能買一匹布料了。”

女人氣結，掩面哭了起來。

“同志，求求你就讓給我吧，我家閨女就要下鄉了，她就喜歡這種風格的衣服，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怎麼對得起她。”

商允禾腦中警鈴嗡嗡作響，這不明顯的道德綁架嘛！

“這位大嬸同志，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不是哭就是喊，大傢伙可都看著呢，我連你一根汗毛都沒有碰到。”

總之別想碰瓷。

“小同志，你說你就在城裡面，下次有好東西再來買唄，這位女同志家裡面情況比較特殊。”

“我贊同，都要下鄉當知青了，多不容易，這點小心願還不能滿足一下？我要是你，我就讓給這位女同志。”

商允禾冷眼瞥了一下起鬨的人，嘴巴可真欠兒。

“不好意思，凡事也要有個先來後到吧，我這布料買回去也不是自己穿的，是為了要送人，我也有自己的需求，也不單單是為了自己。”

女人沒想到商允禾是個油鹽不進的傢伙，關鍵是她看到這不了就喜歡上了，這可比買成品便宜多了，

至於女兒下鄉當知青，完全是她瞎編的事情。

“同志，你就行行好，讓給我吧？”

商允禾嘴角勾起諷刺的笑，“你要是說分給你一部分佈料我都能接受，畢竟有做衣服的需求，這麼多料子大家互相幫助，而且這一匹布料你女兒能都用了？我看你是真的把別人當成傻子了。”

大傢伙一聽，這話有道理，全都盯著女人，看她怎麼解釋。

這時候人群中李紅梅悄悄退出去找經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