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肉把它們引走…”
這招也是我從爺爺那學來的。
以前躲債時,為應對討債仙家的磨害,爺爺常用豬肉做替身,給自己擋煞。
宋寡婦在扔進豬肉的缸裡又泡了一會,身上的綠毛開始肉眼可見的消退。
這時再看缸裡的豬肉,已經開始發綠發硬,並且肉上滋出一層細細的絨毛。
我鬆了一口氣,總算把她從鬼門關裡,暫時搶救了回來。
我救宋寡婦時,扎著哪吒頭的女孩兒也不幫忙,就坐在一旁自顧自嗑著瓜子笑。
看我忙乎完了,她笑問道:“小哥,接下來你打算咋辦?這法子治標不治本,你總不能讓宋寡婦天天在酒缸裡泡著吧?”
,!
“用你廢話?我自有辦法!”
我索性又咬破手指,在左掌裡重新畫了個圈。
爺爺說我這招用的方法不對,那到底應該怎麼用?
這次我沒把手再往宋寡婦頭上扣,而是盯著畫了血圈的手掌,仔細研究了起來。
哪吒頭又說話了:“給自己看手相呢?就你那眼神看得清嗎?瞎摸虎眼的!”
“你要是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丫頭,我有今天純純是上了你的當!”
我瞪了哪吒頭一眼,可還是把手湊近了燈籠,藉著燈籠光又仔細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我掌心的血圈裡,發生了變化。
隨著燈籠內暗淡灰光的閃爍,血圈裡光影閃爍,竟逐漸浮現出四行極小的字跡。
是一首小詩——
靈氣修為水中生,一心向善也從容;
身逢劫數皆不懼,寡婦一腳萬事空。
我恍然大悟,這不是圓光術嗎?
爺爺常說,早年間跑江湖算卦相面的,大多會這種顯像法術,名為圓光術。
他們在掌中或是紙上、鏡子上畫一個圓圈,據說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畫面。
畫面裡顯示的,有些是來算命者的前世今生,有些事千里外的某處景象,然後借先生之口,把這些畫面講給對方聽。
說的玄乎,這其實就是一種騙人手段,連爺爺都這麼說。
可如今,我真看到了。
我盯著圈裡的小詩一番琢磨,燈影一晃,字跡逐漸消失。
我也有了主意。
我盯著酒缸裡昏迷的宋寡婦一笑,假裝嘆口氣道:“哎,有啥深仇大恨的,不就是那一腳的事嗎?”
我話剛說完,坐在缸裡的宋寡婦猛然間瞪圓了眼,惡狠狠開始盯著我看。
“一腳的事?”
宋寡婦開口時,仍還是那個粗糙的老男人聲音。
“小子,你這話說得可真悠哉,這都算小事,那你倒跟老太爺我說說,何為大事?”
它和宋寡婦之間具體有什麼事,我哪兒知道?
可眼下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正應了那句‘算命兩頭堵’。
“你別總一口一個老太爺的行不?我都十八了,你就算比我大,能大多少?”
“我九百七!”
“哦,那你是比我大點……”我有些尷尬,接著說:“可這你就更不應該了,你都九百多歲了,還欺負人家個二十出頭的小寡婦,你個沒羞沒臊的玩意兒……”
這一下,換成了宋寡婦尷尬。
“你生而為人,自然不知我們修行之苦,這渡劫大事我等了千載,卻壞在她一個女子之手,你說我該不該找她討這筆血淚債?”
我借坡下驢,忙問:“那你倒是細說說,這筆血債到底多深,我也好幫你化解……”
“你化解不了,這寡婦不死,此事沒個完!”
她說著用雙手撐住缸沿,艱難撐起泡在水中的身子。
水珠滴滴答答,開始順著宋寡婦勻稱有致的身形滑落。
一股霧氣昭昭的白煙,開始從宋寡婦周身徐徐散出……
“今天我必要她死……”
:()棺中狐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