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與虞錦硯協定倆人不會將離婚的訊息外傳，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倆人離婚這事遲早有被發現的那一天。

假如那時她這款遊戲賣得足夠好，那虞氏依舊是她最好的合作伙伴。

之前維繫他們關係的是姻親，之後是利益。而利益關係要比前者更加牢固。

那假如賣得不好呢……

迷迷糊糊間餘墨看見自己遊戲上市，她刷起了使用者在短影片網站的吐槽：

“好神經的遊戲，弱智老闆開發出的智障劇情！拖沓又無聊！解除安裝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公司做遊戲之前做過市場調研，我的文案老師寫出來的劇情絕對精彩一點都不弱智！

我們節奏很好的，一點都不無聊！

“幾個男主都性縮力滿滿，沒有一個我喜歡！你潮汐互娛連使用者喜歡什麼都不知道，還做什麼乙遊？趕緊倒閉！”

不，不是這樣的！市場上最流行的幾個人設他們公司都有！我們做過調研，我們知道使用者喜歡什麼！

“噁心死了！嘔！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爛的遊戲？不是指潮汐互娛個人，我是說市場上所有戀愛遊戲都是毒害未成年的毒瘤！”

不，不是這樣的！我們的定位是18+遊戲！我們有完善的年齡稽核制度！不！我們沒有毒害任何人！不！

“你憑什麼這樣說我們？你憑什麼！”

“餘墨！”聽見這一聲喊，餘墨渾身抖了一下，她一轉頭就看見婆婆虞琳琅氣勢洶洶地走向她，“我虞氏三年給你投了五個億！你就給我搞出了這樣一坨屎來？”

餘墨額頭冷汗都流下來，她焦急地解釋，“不是的，它只是賣得不好，但它質量擺在國際市場上也絕對不輸！”

“餘墨。”聽見這個聲音，餘墨轉過頭去，看見一臉冷酷的虞錦硯迎面向她走來。

“跟你結婚確實是我做過最眼瞎最扶貧的決定，”虞錦硯站到她面前時，用嫌惡的眼光將她上下掃遍，“還好我已經跟你離婚了，你果然是一坨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

“嘭！”

摔在地上的餘墨眼冒金星，她呲牙咧嘴地揉著自己摔痛的屁股，牆上的掛鐘顯示現在的時間是凌晨五點，距離她閉眼睡覺僅僅過去三個小時。

讓剛剛噩夢一場的女人再閉眼睡覺絕無可能，她起身到公司洗手間簡單洗漱，之後拎著健身包坐電梯去樓下24小時營業的健身房游泳跟舉鐵。

在寸土寸金的星港，房租越靠近主城區市中心越貴。

潮汐互娛所在的非主城區cbd旺星大廈還按照每天每平米3元收費呢，她搬去市中心租金直接爆炸。

她進泳池前又是焦慮場地租金，又是焦慮專案資金，又是控制不住地去想夢裡見到的那些糟心場景。

但她跳進泳池後，她的腦子就簡單多了，那裡面只裝著一件事——遊他爹的！游出風采！游出自我！

游泳讓人類大腦大量分泌帶來輕鬆愉悅感受的內啡肽跟多巴胺。餘墨就這樣成功用生物方法讓自己一度忘記了自己的種種噩夢、卸下了萬般壓力。

等她從健身房出來，又是一個陽光開朗的英雌。

她美滋滋地衝澡、去樓下吃早餐、回公司上班。

她回老闆椅戴上終端眼鏡時，3d投影的紙片戀人立刻出現在她面前對她發出控訴，“你這個冷酷無情的女人！你知道你離開的123分鐘零21秒我是怎樣度過的嗎？”

餘墨看著金髮碧眼的紙片戀人數落自己的模樣，恍恍惚惚好像看見虞錦硯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