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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結契

待雷聲平息,光華褪去,那人形清晰地顯露在季言心面前。竟是一男子,用以後季言心的話形容就是“膚白貌美琥珀眼,真乃極品也。”

男子身邊還有一縷暗紅精魄,見得季言心怒不可遏地躥動:“季言心!你何故在此?”隨即又探得她只餘三瓣心花,又大笑起來。

雖搞不清狀況,但神屠知道此地不可久留。顯然是季言心在埋骨坑做了什麼,把他和百里翊的一個元神從終焉之脊拉了出來。眼下不僅拿得了想要的東西,還保全了精魄。

劫後餘生的神屠,頭也不回地往地面上竄去,遠遠留下一句話,在深坑裡久久迴盪:“季言心,你我的仇怨來日再清算。”

周圍惡靈盡數凝滯不動,看來五行神武陣起作用了。來不及多想,紅狐帶著季言心亦是頭也不回朝著地面奔去。

待再次看到月光後,季言心鬆了口氣,終於要逃出去了。沒等心下那劫後餘生的欣喜平息,季言心被一股力道拽著重又跌落在巨石上。

百里翊如同一抹清冷的月光,倨傲地瞥了一眼季言心。在他目光收回的剎那,原本停滯的惡靈攀上了他在風中飄起的衣袂,在潔白無瑕上頓時染了一團帶著濁氣的髒汙。

只聽他嫌惡地吐出一句話:“竟敢弄髒本座的衣裳。”而後,他輕輕抬手在虛空中一握,紫雷在輕握的掌心間轟然炸開。下一瞬,將整個埋骨坑照亮比白晝還要刺眼。

季言心下意識抬手往眼前一遮,再睜眼整個埋骨坑惡靈已不見了蹤影。陰風濃霧被驅散,清冷的月光自地上對映下來,灑在白衣男子身上,讓他看上去愈發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再次瞥了一眼季言心,聲音輕蔑又冷漠:“你就是季言心。”

季言心看看自己手心同樣忽閃著的印記,再看著白衣男子額間明滅的契印,怔怔道:“我是你主人。”

“……”

季言心試探著問:“你叫什麼?”

百里翊強壓怒意:“百里翊。”他要看看,是否真如神屠所說,世人已不知他是誰。

“百里翊。”季言心念著他的名字,腹誹著當真不叫太初?但看著他冷若冰霜的臉,怕認錯法器彼此尷尬不好問出口,便只好道,“你是劍?”

“……”

“還是鞭?槍?刀?戟?”

“放肆!”百里翊忍無可忍,“區區人族膽敢對本座口出狂言。”

季言心覺得這本命法器有點難溝通,索性伸手以指尖輕點在他眉心:“我看看你是何來歷。”

頃刻間,無邊無際的屍山血海浮現在季言心識海中,各式旗幟東倒西歪插在死人的身體裡,這些人有的戴盔披甲,有的骨肉如柴衣不附體,觸目驚心。

“放肆!拿開你的蹄子!”百里翊拍開季言心的手。

隨著季言心手被拍開,識海里的畫面戛然而止,她呼吸停滯了一拍,不知怎的,險些落下淚來。

她輕輕揉了揉眼睛,語氣針鋒相對道:“你自己看看你額間的印記,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本命法器!”

季言心這才意識到,自己變成了一隻狐狸。

百里翊就這麼被一隻毛茸茸的狐狸爪子按住眉心,她的爪子又軟又暖,竟讓他一時間語氣變得柔和了三分:“你……”

可季言心在半空停滯了片刻後,滾落在百里翊腳邊。猝不及防間,她想要抓住什麼的爪子將百里翊的靴子勾出一條絲來。

季言心睜著狹長的大眼睛,抬頭看著滿臉嫌棄的百里翊。果不其然,他怒斥:“放肆!區區毛球。”隨即一腳將狐狸輕輕踹開。

季言心雖不知自己為何變成狐狸了,可這個不明來歷的法器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冒犯自己,心下也來了氣,用她自以為惡狠狠的目光瞪著百里翊。

百里翊看著接二連三摔落的小狐狸,看著她那溼漉漉的大眼睛,顯得格外無助。他正欲開口:“本座……”

下一瞬季言心卻將他還未說出口的話打斷,她飛身朝百里翊撲去,在他手臂上要了下去:“你敢踢我!”

百里翊琥珀色的眼底爬上帶著怒意的霜雪,他一把抓住季言心的狐狸脖子,提遠了。

“你放開……”季言心的脖子被掐得愈發緊,以至於發不出後面的聲音。

只聽百里翊冷冷道:“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把本座當本命法器。”

“你!放開……”隨著季言心脖子發出咔嚓一聲,她的尾音越來越弱,直至歪著頭暈在百里翊手中。

百里翊大驚!本座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