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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霧靄山05

但他目中乾淨純粹,削弱了身上散發出的侵略感,桑靈這才忍下心中的難為情。

“不脫如何敷藥。”宋言亦理直氣壯,言辭中無一絲一毫的忸怩害羞。

“你…”如此說來,也對。

桑靈想不出辯駁的理由,可瞧著他不著寸縷的上半身,總覺得彆彆扭扭。

並且,最為重要的,他褪去衣裳後還妄圖往她身旁蹭!

“宋言亦,你不許動,背過身去!”

傷口在背部,他卻一個勁兒想同她靠在一起,壞心思昭然若揭。宋言亦不情不願“哦~”了一聲,用極其緩慢的速度,一點點,一點點轉過身。

桑靈舉起帕子,欲要幫他清洗傷口,卻被眼前景象驚得愣在原地。宋言亦的背部不似常人光滑平整,而是遍佈大大小小的傷痕。

有長達幾寸的刀傷,亦有突兀不平的箭傷,最為密集的是交疊往復的鞭笞之痕。落入羌無的那些年,他到底吃了多少苦,受過多少傷。

“疼嗎?”

帶著些許涼意的指尖,顫抖著撫上傷痕累累的背部。

桑靈娥眉緊蹙,滿目心疼,小心翼翼地沿著舊傷脈絡,一點點溫柔撫觸,不敢多用一絲一毫的力,就怕弄疼眼前之人。

“疼…疼嗎?”

宋言亦怎麼會疼,此刻的他早已心不在焉,神思遊外,愣愣地重複著桑靈的問題。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背部,微涼的指尖溫柔又輕緩地來回摩挲,他耳根彤紅一片,整個人恍若墜入一片輕薄的雲霧之中。

“當時定是疼的。”瞧著這些觸目驚心傷痕,即使未得到回覆,桑靈亦知曉答案。

她紅著眼,將目光落於昨日的刀傷之上。鮮紅的血液稀稀零零落於傷口邊緣,其內血肉外翻,自頸部蔓延至腰際,頗為狹長。

“傷口今日還在流血,藥鋪的大夫竟說絲毫不嚴重。”桑靈眉目緊蹙,目中一片憐惜,

“真是個庸醫。”傷口若未潰爛,怎會流血不止,她竟然輕信了大夫的尋常皮外傷之言。

“對啊~真是個庸醫。”

宋言亦隨即附和,面上乃至心中,無一絲一毫愧疚,有的只是同靈兒貼近後心滿意足的笑意。

只不過,遠在千丈之外的藥鋪大夫,書寫藥方時,不知為何直打噴嚏…

“別怕,敷了藥便好了。”

將草藥敷上,桑靈便開始給宋言亦包紮傷口。素紗需從胸膛繞過,她俯低身子同他貼近,每個動作皆輕手輕腳。

呼吸聲縈繞在耳邊,鼻內是身側之人的馨香,餘光皆是她白皙柔和的面容,宋言亦不知為何呼吸變得急促,睫翼亂顫,鬼使神差地喚出聲,

“靈兒…”

“嗯?”桑靈狐疑著望去,宋言亦卻滿目嚴肅,就似方才出聲之人並不是他。

桑靈未在意,再次全神貫注幫他包紮傷口。

“靈兒~”

當她貼近他背部時,軟軟糯糯的嗓音又傳來,桑靈裝作未聽到只專注手中的活兒,只不過在布紗再次從健碩的胸膛穿過時,她迅速扭頭與他目光相撞。

宋言亦的呼喚卡在喉間,面上盡是做壞事被捉住的心虛,他耳廓燒紅,慌忙扭頭一絲一毫不敢讓她瞧。

方才火急火燎將衣衫褪去的人是他,這會兒害羞紅了臉的人亦是他,桑靈搖頭失笑,加快了手中動作。

歇息兩日,宋言亦背部的傷已無大礙,二人卯時便啟程趕往霧靄山。

行至客棧大門,桑靈瞧見了那日她特意囑託,給宋言亦敷藥的店夥計,這人她前日便來尋過,掌櫃說他不知被何物所嚇,告了假。

青天白日又在客棧之內,他能被何物嚇到?定是收了她銀錢又未做事,怕找麻煩故意躲著。

“喂…”桑靈方才張口,便見店夥計十分恐懼地望向她,隨即再次向掌櫃告了假,慌慌忙忙跑得不見人影…

“宋言亦,那人果然心虛!”她氣憤不已,同站在身後的宋言亦抱怨,忽略了他周遭散發出的凜然寒霜。

而身後之人,今日不知為何十分大度,用略帶愉悅的嗓音寬慰:

“靈兒,只是幾兩碎銀罷了,我們不同此人計較。”

說著,不顧桑靈的狐疑,拽著她衣袖出了客棧。

山腳之下不似前幾日熱鬧,臨街的鋪子關了好幾個。桑靈正不明所以,便見幾十官兵身穿盔甲,手持鐵槍自西南街道走來,她慌忙背過身,怕被認出。

待官兵走遠,二人便瞧見石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