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還有什麼不懂的。
有一部分是陸佳佳叔伯的子女,他們互相擠眉弄眼,趁機打擊報復,這件事他們在行。
“還有。”
陸佳佳的話,讓眾人再次打起精神來,“我聽說,陸夢夢被抓起來了,現在關在哪裡?”
陸夢夢一開始還保持著傲氣,認為自己高人一等,不屑於和這些低賤的人搭話。
被關在鎮子上後,有兩撥人營救,都被強大的火力給打退了。
損失了不少人。
當她知道其中又有一撥人是鬼子的時候,她感覺有點不可思議,陸夢夢會當漢奸?陳家的少奶奶不做,去做漢奸?
誰都可以,陸家豢養的人手,調查科,都可以,就是不能是鬼子。
這個時候,一旦和鬼子扯上關係,她必死無疑。
幾天前,進攻農場被俘虜的陸家民團的人過來看她,說陳墨軒把他們帶走了,要去上海和鬼子拼命。
她想見陳墨軒。
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見到了陳墨軒,得知了經過和陸佳佳接觸以及高層的博弈,終於給了陳墨軒一個師的編制。
而陸佳佳也有了一個師的編制。
不甘心的陸夢夢把知道的最大秘密告訴了陳墨軒,陸佳佳是先鋒黨,那些農場的很多人都是。
陳墨軒的眼神複雜,喃嚅了嘴唇,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就走了。
度日如年。
吃了晚飯,陸夢夢靠著牆壁坐著,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大喇叭,天氣炎熱,她身上的味道很重,加上吃喝拉撒都在房間裡面,這裡面早就臭氣熏天。
一開始無法忍受,時間長了,習慣了環境,也就不覺得臭了。
大喇叭的音樂停了,她知道,到了晚上六點鐘。
在被關的第二天開始,她開始聽大喇叭,裡面都是關於抗戰的新聞以及評論,一開始聽沒覺得什麼,不就是讀報嗎?
可後面慢慢琢磨,才恍然,這哪是單純的讀報啊。
這個時候,百姓是麻木的,只關心自己的土地,誰給他們吃飽飯,他們就聽信誰的,平常也就東家長西家短,再遠一點的訊息是縣城或者上海回來的人說點舊聞給他們聽。
大喇叭的廣播,讓百姓知道了鬼子的兇殘,果軍有多勇敢,以及國府高層在做什麼。
她聽了幾天,知道了陸佳佳的可怕。
分明是一個小政權,有學生,有農民,有工人,有武裝,還有醫院,還有喉舌進行宣傳,如果放大一點,這樣的經濟模式……
和先鋒黨的做派很像,只是,先鋒黨那邊打土豪,分田地,而陸佳佳走的是,土地是她一個人擁有。
私有制外衣下的公有制。
都被騙了,所有人都被騙了。
陸夢夢想通了之後,卻沒有辦法傳遞任何訊息,想借著有人送飯,用財富權力引誘,但送飯的人根本不想理會她。
問的煩了,給她送飯的女孩子從懷裡掏出槍,槍口指著她,大有把她一槍崩了的意思。
陸夢夢這才知道,平常被她瞧不起的泥腿子,也有自己的智慧,可不能把人當成傻子。
從此老老實實的。
剛無聊到要睡覺,外面傳來腳步聲,隨後是開鎖的聲音,她欣喜若狂。
終於要被釋放了嗎?
一定是陳少爺找的關係門路。
門被開啟,露出了陸佳佳的臉。
夏天,天黑的遲,六點鐘,太陽還沒有落山,門外的陽光很刺眼,陸佳佳的模樣落在她的眼裡,也很刺眼。
“雀兒,我真的不想跟你以及陸公館有任何的關係。”
聽得這個稱呼,陸夢夢想到了“鳩佔鵲巢”這個詞。
陸家並非想象中的光鮮靚麗,在支撐一家子錦衣玉食的背後,是骯髒的煙土交易。
現在聽到雀兒的稱呼,陸夢夢那本來因為驚恐而打顫的小腿肚子,神奇般不抖了,慌亂的眼神也平靜下來。
她一聽就知道,陸佳佳不會殺她,如果想殺她,不會如閒聊一樣和她說話。
這個女人,是個不要命的狠角色,總是把事情做絕,不留任何餘地。
陸夢夢整理了一下頭髮,試圖保持儀態,好一會兒才站起身,走到門口。
陸佳佳臉色不變,身後的兩人卻皺起了眉頭,味道實在太大了。
“你可以走了。還真的是千金啊。我比不上,以後再和我為敵,就不是一千兩黃金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