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農場,被陳家接管。
陳墨軒帶著陳師入駐,募兵,抓壯丁,補充至一萬多人,下轄兩個旅,每個旅下轄三個團,加上自己的警衛團,一共七個團。
其中陳墨軒原班人馬四個團,全部駐守在山上以及鎮子上,陸家的人兩個團,駐守希望農場。
陳墨軒知道,這樣沙子組成的軍隊,打順風仗還行,如果小鬼子進攻,根本不堪一擊,也就自己的原班人馬警衛團還能打。
前線,幾乎每天都在發生戰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在這裡,小鬼子想要破局,已不大可能。
所以,陳墨軒除了練兵,便是讓手下學騎著腳踏車。
一旦,小鬼子在長江航道上佔據優勢,這邊必定是一場大潰敗。
陳家派了人之後,陳墨軒恭敬地送走陳家人,然後哭了。
哭的像一個一百多斤的胖子。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陳墨軒極度悲憤,道理他不懂嗎?他懂!可為什麼偏偏是他,要當漢奸!陳家人都死絕了嗎?這麼背棄祖宗的事情讓他去做!
“師座,大場陣地丟了。”一個參謀走過來,眼神複雜。
大場陣地失守,陣線轉移到蘇州河一帶,意味著鬼子主力馬上就要兵臨江陰要塞之下。
陳墨軒擦拭掉眼淚,說道:“她會看不起我吧。”
她?是誰?
參謀不明白。
陳家效仿三國時期諸葛家,在多方勢力押注,要求只有一個,兢兢業業的輔佐自己想要效忠的勢力。
這樣的事情,各家都有,家主對於家中的子孫的信仰,根本不多過關注,甚至還支援,放縱。
從北到南,那些個家族都是這樣做的。
陳家政治嗅覺靈敏,在這個當口,選擇族中的一個人去當漢奸,只是為了利益。
參謀也是陳家的人,還以為陳墨軒是說陸夢夢,於是說道:“少夫人已經入職特高課。”
陳墨軒聽後立即轉頭死死的盯著他,一瞬間明白了!
他還在納悶,為什麼陳家讓他去當漢奸,當掮客,原來問題出在了陸夢夢的身上,她什麼時候跟特高課有關係了?
島國!
對了,是在島國!
“蠢貨!蠢貨!碩果僅存的蠢貨!”
陳家有槍,有人,在國府中就有話語權,未來取代那些老式軍閥也是有可能的,誰成想,陸夢夢竟然當了漢奸,在入職鬼子的特高課,腦子讓蛆給?了吧?
參謀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於是不再作聲。
陳家給他派了副師長,類似於門客一樣,給他出謀劃策。
一,對於內部的特務處的人放任自由,但不能太自由,二是嚴查有紅色傾向的軍官士兵。
僅僅半個月,陳墨軒變成了傀儡,實際掌控者變成了這位常副師長。
陳墨軒走出防空洞,讓警衛員別跟著他,一個人出去走走,年後的江南,陰雨綿綿,一直走到山腳下,細雨就溼透了他的衣服。
那裡有一個戰死的陸師士兵墓葬群,一開始戰死的,有墳墓有墓碑,後來戰死的,只能合葬,名字刻在一塊塊墓碑上。
陳墨軒從懷中掏出一瓶酒,祭奠戰死的英靈。
“我要當漢奸了,呵呵。”陳墨軒苦笑著說道:“還不如把我的番號也撤掉呢。”
“如果祖國遭受到侵犯,熱血男兒當自強,喝乾這碗家鄉的酒,壯士一去不復返……”
陳墨軒唱著唱著就哽咽了,他是少爺,但他不想過得那麼噁心。
祭奠完戰死的英靈,他想到了這首歌從小六子那裡聽來的,說起小六子,他感覺這個貧家出身的小六子比東北的小六子強多了。
冒著越下越大的雨,一塊墓碑一塊墓碑的尋找,如果小六子後來戰死了,一定會在合葬那邊。
一塊墓碑,有數十個人名,每一個人名都如小六子那樣堅強。
找到最後,他發現了一塊墓碑上只有一個人的名字,吳景程。
吳景程,這個名字好熟悉。
突然靈光一閃,吳景程,不就是和陸佳佳一起轟炸島國本土的那個人嗎?陸軍軍官學校的。
仔細看小字,歪歪扭扭刻著生平,陸軍軍官學校畢業,轟炸長崎熊本,戰死於歸途。
陸佳佳回來過!
她回來過!
“是你嗎?”陳墨軒大喊了一聲。
倒是把暗中保護的警衛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