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國的海軍和陸軍之間十分不和。
陸軍造航母,海軍造坦克,就連同時給陸海軍生產的飛機的三菱公司,也必須要按照陸軍和海軍的要求,一分為二。
歸根到底,在於倒幕時期,長州藩和薩摩藩之間的爭鬥。
黑田老鬼子聽過陸軍的戰列艦遭遇了陸炮轟炸,挑了挑眉毛,隨後睡了一個安穩覺。
要倒黴必須要一起倒黴,因為和陸佳佳的談判,他被大本營罵的差點兒自殺。
對,是差點兒。
現在只要陸軍能夠倒黴,就一切都值得。
還有倉庫裡面的黃金古董什麼的,弄回本土,海軍連湯都喝不了,《五國海軍條約》簽訂後,島國海軍的實力被限制在了英美60%的水平上。
意味著八八計劃徹底流產。
非但無法繼續建造八八艦隊了,還得要將諸多正在建造中的軍艦都拆毀,以達到海軍條約所限定的海軍噸位。
原本屬於海軍的軍費進入了那幫陸軍馬路的腰包,一想到這個,黑田就想刷牙,恨的牙根癢癢。
查到最後,也查不到他的頭上,他是海軍,又不是陸軍,陸軍的一些機密的事情他怎麼會知道?
要倒黴,一起倒黴,不然的話,海軍在軍部的話語權將會受到威脅。
陸佳佳不過是一個小女孩,給她一點甜頭,就能安撫住,透過情報部門轉來的情報來看,國府準備把所謂的兩道國防線交給陸佳佳來換取批次生產盤尼西林……
黑田表示,儘管折騰吧,等帝國準備好了之後,就能勢如破竹的殺入國府的都城,亡其國家,滅其種族,以這片陸地為跳板,征服世界。
懷著對征服世界的美夢,黑田做了一個好夢。
陸佳佳回到了家。
也可以說是房子。
沒有家人的家,只能稱之為房子。
她知道,周邊還有無數道目光在盯著這裡,進家門後,沒有開燈,只坐在那裡,看著月光照進來。
門口那邊,地上沒有整理好,可見匆忙。
“就這樣吧。”
陸佳佳似乎在對著親老子娘說話。
真希望是一場夢啊。
睡醒了之後,回到那個糟心糟爛的世界,那個爭吵甜鹹豆腐腦的世界。
可是睡醒了之後,發現自己還在這裡。
等了半個月的時間,斯密斯的貨物到了,交易了盤尼西林後,去了農場。
從霓虹燈滿城的大城市到了農村,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低矮的茅草屋,鮮少鑽磚瓦房。
魚米之鄉,富庶的魚米之鄉,被吹成什麼樣的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地方,竟然如此。
坐的船是一家米行的船,付了船資後,她不想多說話。
一方面是因為船上米行的老闆那市儈算計眼神,另外一方面,沿途的很多大大小小的船隻上幾乎都是糧食。
城市和農村,用棉紗和糧食連線起來。
今年,從載著米的小船上百姓臉上可以看出,似乎是一個豐收年。
沉重的米把船身壓的很低,河中的一些垃圾混著白色的泡沫,隨著船身的浮動,和河水灌進了船內。
一些婦女和孩子不時的往外舀水,不算冷的天氣,手因為長時間和河水接觸,有些發白。
到了碼頭,陸佳佳客氣的問了,找了一條船可以抵達農場,說好了車資,就在碼頭等著。
等那戶人家把糧食賣掉。
“下麼子?去年還七塊半,今年才五塊?”
戴著草帽的漢子難以置信的看著管事的,並且不時的用眼神望向老神自在的低頭品茶的老闆。
一個年輕的男孩似乎讀過書,帶著瓜皮小帽上前搭話,“六月的時候,不是還賣八塊的嗎?”
“你也說了是六月,現如今,各處的米都朝著上海湧,過幾天還要跌。”
“不賣了!爹爹,搖回去吧。希望農場來了很多人,一定要吃喝,聽說收米,這位妹妹也是去希望農場的,我們去碰碰運氣。”男孩的聲音很大,引得碼頭的不少人側目。
如果能多賣一些錢,那肯定很好。
但如果那邊的希望農場不說,那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洋肥皂,洋火,洋油,還有家裡的孩子要扯布,女人的鏡子,毛巾……還有幾乎人家要娶媳婦。
陸佳佳突然想到了曾經學過的一篇課文,叫做多收了三五斗。
一擔米才賣五塊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