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小鬼子的司令官憤怒地拔出腰間的佩刀,刀鋒直指沒有絲毫表情的吳敬忠。
吳敬忠看上去穩如老狗,實則桌下的小腿肚子在顫抖。
如果他不怕死,現在還是先鋒黨,並且墳頭草兩丈高。
“這些條件,你們可以自行商議,今天,明天,兩天的時間,她不會對你們動手,如果不答應,後天開始,你們上廁所的時候,別忘記背上裹屍袋,寫好遺書。”
吳敬忠充滿威脅的話,落在鬼子司令官的耳中,尤為刺耳。
堂堂蝗軍,在北邊壓著這些卑賤的人打,即使有一些頭鐵的起來反抗,但他們的政府卻軟弱無能。
有的時候,只要強加一些壓力,這個政府寧願捨棄一些土地也要避免戰爭。
從東北到華北,都是如此。
怎麼到了這裡,先是十九路軍和他們打,還沒等喘口氣,出來這麼一個人。
槍斃帝國的軍人,特別是軍官,他做不到。
陸軍的官,去槍斃海軍計程車兵?
他很想,但現在不能去做。
還有五噸黃金,一百萬銀元,還有顯微鏡,化學器皿,以及機床……
八嘎,這些東西,都足以讓這個國家再出現一個軍閥了。
嗯?軍閥??
鬼子司令官臉色變了變,按捺下心頭湧起的恨意,問道:“吳先生,除了顯微鏡和化學器皿,別的東西不太像陸佳佳提出來的吧?”
吳敬忠當然不會承認,而是說道:“現在,只有我這個曾經的老師才能和她說上話,如果不同意,後天開始,你們準備應對。”
應對什麼?無止境的騷擾和獵殺嗎?
每天死傷多則數十人,少則十餘人,這段時間以來,被打死和重傷不治的陸軍和海軍超過三千人。
還有上百名下級軍官被打死打傷。
已經快要趕得上去年的上海事變了。
鬼子司令官把視線投向了紙張,逐條逐條的看了,說道:“我需要向大本營彙報。”
吳敬忠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虹口有一家你們的餐館,天婦羅做的不錯,司令官閣下有沒有興趣去喝兩杯。”
鬼子司令官頓時明白了,對面這個滿身市儈氣息的談判代表,本質上來說和自己差不多,根本沒有多大的權力去處理這件事。
本來對於這份索賠的名單還心存疑惑的他,現在說不上深信不疑,至少還算比較相信。
兩人在酒桌上你來我往的打機鋒,各自試探後,都大概明白了對方的底線。
吳敬忠三分醉意,三分假裝的在分別時候說道:“化學器材,少一個玻璃瓶也可以,但是我那曾經的學生說了,一名佐官抵得上一個玻璃瓶,至於說黃金和銀元,你們在東北,只是張家就掠奪了不少吧。黃金就有百噸。”
“二處的人果然厲害。”
鬼子司令官聽到吳敬忠莫名其妙的提到了東北,心中一緊,隨後聯想到,經濟通貨膨脹的美利堅弄了一批軍火到上海,被神秘買家買走……
東北,是他們吃下的肥肉中最大的一塊。
吳敬忠的目的達到了,隨後搖搖晃晃的走上小汽車,上了車之後,他本來醉意的眼睛頓時清明瞭起來。
“連夜去南京,立刻,馬上。”
“是。”
吳敬忠連夜去南京的行為,沒有能瞞過小鬼子和巡捕房,在火車剛剛開動沒多久,兩方人就已經知道了。
這一夜,註定是無眠的一夜。
聽慣了槍聲和爆炸聲的上海市民,驟然過了一個平靜的夜晚,有點不太適應。
在暗處等著撿洋落的斧頭幫也不太適應。
就停止了?
這一次是多久,一個月兩個月?
各路記者紛紛出動,這些記者很多都是各個家族的子女以及和這些家族子女有關係的人,終於,和林家有關係的一個人得知了隻言片語。
第二天的報紙頭條是,北有塘沽協定,南有上海談和。
副標題是,究竟是人性的毀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接近上午十點鐘,突然號外出現,陸佳佳將會出席晚宴,簽訂和平協定,還上海市民一片寧靜。
陸佳佳:怎麼沒人通知我啊。
忙活了兩天的魏君乾終於把碼頭倉庫的事情搞定了,不知道陳家故意的還是怎麼的,愣是在上海的碼頭之中,沒有一家倉庫對外出租,最後還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