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佳佳倒是很意外。
她還以為是陸家的那隻雀兒做的。
不太符合真假千金的橋段。
雀兒應該因為巢穴的問題,一個勁兒的打壓鳩,什麼骯髒的手段都用上,卻沒有想到。
就這?
你們能不能有點志氣,什麼潑汙水啊,毀名節啊,還有陷害,最不濟的,你得讓陸家厭惡我這隻鳩才對啊。
“陳伯父,我覺得這人在故意潑髒水,勞煩您處理一下,對了,牛排煎熟一點,別跟我說三分熟五分熟很嫩之類的廢話。”
陸佳佳自顧自的把槍裝進自己的口袋,然後大庭廣眾之下一手拿著盤子,一手拿著叉子。
好像剛才都不曾發生一樣。
陳父反應很快,讓傭人趕緊清理掉。
宴會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一群衣冠禽獸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按道理說,這時候,為了避免尷尬,陳家應該提前結束掉訂婚宴的,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家壓根沒有這個意思。
正應了那句話,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佳佳,有點不對啊,怎麼還不趕緊結束啊。”
陸佳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和陳家大少一起翩翩起舞的雀兒,隨後說道:“剛才不是說了嗎,是陳家大小姐指使的,陳傢什麼家庭,怎麼可能在這麼多人的眼前吃下這個虧。”
她剛剛可是看到了,有幾個身穿軍裝的人陸陸續續的出門,但外面的小汽車卻沒有駛離。
果然,沒過半個小時,一個身穿軍裝的人一邊故意擦拭著手中的鮮血,一邊說道:“誤會誤會,這個小赤佬的請柬是偷竊得來的,是小報的記者,故意想要給陳家潑髒水。”
不少人議論紛紛。
“佳佳,這人是誰啊,看軍銜,也不是很高啊,不過一箇中校……”
“別亂說話。”
陸佳佳聞到了那一類人身上的味道,而且,她還看見了故意避開她視線的老師,吳敬忠。
“鄙人是黨務調查科蔡科長的手下,對於審問還是有點自信的。”
一句話出,很多人噤若寒蟬。
在租界和華界,現在調查科的風頭很盛。
到處抓人,就算巡捕房,也要給他們三分面子。
當然,這是對外的,對內,吃特務工作這碗飯的都知道,要改組成中委會調查統計局。
有調查科背書。
很多人都相信了他的話。
蘇陌明顯被嚇到了,趕緊用吃東西來掩飾自己的慌張。
“不怕,吃牛排。”
陸佳佳夾了一塊牛排放在蘇陌的盤子裡面,又對她的表姐表妹閒聊起來。
以前,類似於這樣的場合,因為原身的孤僻以及自卑,又因為所謂的教養所禁錮,所以這種場合的時候,總是飢腸轆轆的在一個小角落。
陸夫人說過,別給她丟人,別給陳家丟人。
“佳佳,我有話要對你說。”陸父笑眯眯的走過來。
陸佳佳擦拭了一下嘴巴,說道:“陸先生,有什麼話就直說,還有,下次可以稱呼我為陸小姐。”
陸父頗為受傷的說道:“我們的關係非要搞得這麼僵硬嗎?好歹我們陸家也養了你十八年。”
陸佳佳冷笑了一下,在數道目光的注視下,跟著陸父走到門外。
外面,陽光很好。
“房間暗格裡面的錢是你拿的吧。”
“嗯,我替你捐了,不用感謝我。”
陸父咬牙切齒說道:“果然是你!”
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東西,遞給了陸父,“你是在找這個東西吧,還給你,其實你說的很對,即使我在陸家的地位僅次於陸傑養的那隻貓,但說到底,你還養了我十八年。”
陸父慌張地藏進了口袋。
“我不想跟你說,如果有下次會怎麼樣,我只能說,好自為之。”
陸佳佳丟下一句話,剛要走,看到跟著一起出來的陸夢夢,她扯動嘴角笑了笑,說道:“一石二鳥的把戲,玩砸了吧。”
“什麼一石二鳥?”
陸夢夢很害怕的樣子。
裝無辜?
“我真的很煩你這樣的做派,我本來還懷疑是不是你做的,就在剛剛,確定了,是你做的,你以為我不知道陳家讓陳玲玲去法蘭西留學的事情嗎?依我對陳玲玲的瞭解,她即使有心想要毀掉我,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