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攻堅經驗,根本不可能打這樣的戰爭,如果能多給幾個月的時間,再次武裝起十幾萬人,就有一口吃掉山西鬼子的可能。”
獨立軍有攻堅的經驗,那是因為參加圍攻杭州城湖州城的幾乎都是本地人,對城內比較熟悉,加上有良好的訓練,以及優良的武器裝備。
再後來,有果軍正規軍加入。
總不能把獨立軍調往晉西北作戰吧。
現在國府一直心心念唸的想要還都,不停地做小動作,獨立軍根本動不了。
“也是,兵力太少了。”
她恨不得把華國土地上的小鬼子全部乾死,但那是不可能的,整體上來看,果軍也好,獨立軍也罷,即使有一舉消滅鬼子三十多萬兵力的重大勝利,在大局上,依舊不是鬼子的對手。
整個國家的國力不行。
制空權,制海權不在手裡,即使把鬼子全部趕出華國,只要鬼子想,還是能捲土重來。
“我要去延安,給八路軍留下五萬斤麥種,再留下五千發火箭筒炮彈,三千發火箭炮炮彈,以及一百萬發子彈。師長,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剩下的,你們差不多也學會了。”
師長又熟練的掏出記事本,要寫欠條。
陸佳佳再次被交通員接手,和一群從北平來的青年學生一起護送去延安。
交流一番才知道,那些遊行示威的學生並不是在空喊口號,他們是真的在做事,這一波學生之中,幾乎都是理科生,只有幾個是文科生。
有一個女學生曾經是營造學社的,說林梁兩位先生去了昆明,好像日子過的挺艱難的。
陸佳佳心中很不是滋味。
親情,友情,愛情,在亂世,顯得尤為珍貴。
一直以為林梁兩家曾經代理過青黴素,應該不會過的很艱難,卻沒有想到,歷史的車輪還是把小人物趕回了原本的歷史軌跡。
“你有林先生的地址嗎?我想給她寫信。”
那個女孩一愣,隨後問道:“你認識我表姐?”
好麼,就知道你們這些人都是表親,沒有想到在晉西北也遇到了一個。
“嗯,我認識,我是上海蘇家蘇陌的同學,林先生在上海治病的時候,我去請教過文學方面。”
那個女孩不多說什麼,她知道有過這麼一段事情,於是掏出紙筆寫下了地址。
“謝謝。”
很明顯,那個女孩比較健談,和她的暮氣沉沉不同,充滿了朝氣,她問道:“請問,你是不是在醫院也見過陸司令,獨立軍的陸司令。”
陸佳佳很想說不知道,但很明顯,這個女孩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嗯,在蘇家見過一次。”
“是不是像戲文裡面的花木蘭?”
周邊的十幾個學生頓時停下了腳步,他們都很好奇陸司令長什麼樣,雖然報紙上有刊登過,但大家都知道陸司令曾經是特工,比較擅長化裝。
“不好意思,我沒看過戲。”
忙都忙死了,哪有空看戲。
“那她是不是很兇很兇,殺小鬼子如同殺小雞?”
“不兇吧,那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和你們一樣,都是學生。”
一路上都是嘰嘰喳喳的,一路上有各個地方的交通員接力,有驚無險的抵達了黃河邊,用的是羊皮筏子過河,那些學生又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大概意思就是陸司令在這裡就好了,變出一條橋出來,就能走這過黃河了。
陸佳佳第一次見到母親河,震撼到了。
落日下的黃河,無比壯麗,就好似一條金色的飄帶,從上游飄了下來。
“好美的風景。”
“快走吧,這裡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我們現在在淪陷區。”幾個交通員找到早就藏好的羊皮筏子,然後扛著,讓十幾個人分批上羊皮筏子。
正順著河流的方向向下遊飄的時候,岸邊遠處突然出現一個鬼子撒尿,在看到黃河上的四個羊皮筏子,連忙舉起槍。
“鬼子!”
交通員扔掉撐杆,半跪在地,姿勢倒是十分標準,開了幾槍,卻沒有命中目標。
陸佳佳從揹包中掏出五六式自動步槍的零件,快速地組裝好,然後對準了岸上開槍的鬼子,連續兩下扣動扳機。
“不要……”交通員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周邊的三個學生趴在筏子上,拼了命的試圖划水。
鬼子被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