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徽帶著南洋來的談判代表在希望農場後山,站在瞭望塔上介紹這一場戰爭。
“陳先生,對面的是鬼子華東派遣軍派過來的三個師團一部,不好意思,我們並不打算知道對方是什麼番號。”小安徽介紹道。
“黑雲壓城城欲摧……”
陳先生喃喃自語,天氣晴朗,還有朵朵白雲點綴,沒有黑雲壓城的感覺,只是遠處的鬼子兵在集合坦克。
小安徽知道,這是文人的通病。
總要念首詩來抒發自己的情感。
就好像閱讀理解一樣。
七年過去了,小安徽成長成一個大小夥,身高也足足比陳先生高出一個頭,他的妹妹在廣播站,聽說要和一個副團長談婚論嫁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
“看,鬼子進攻了。”
坦克快速推進,希望殺出一條血路,在坦克距離陣地不足五百米的時候,鬼子後方的各式火炮突然開動。
“鬼子鬼精鬼界的啊。”
咻咻咻的一道道火光劃過天空,隨著彷彿從遙遠天際傳來的雷聲後,小安徽整理了一下耳機說道:“鬼子炮兵陣地被我方炮火覆蓋。”
陳先生愕然。
他們在南洋聽到的訊息都是鬼子進攻到了哪裡,屠殺多少同胞。
南洋的那些苦力都開始了月捐,每個月微薄的薪酬扣除固定的部分捐助母國抗戰。
而陸師,只是在之前供貨橡膠,換來腳踏車之類的商品,再多便是人員,醫生,司機之類的。
他們沒有打過仗,似乎是獨立軍故意在保護他們,只訓練他們,從不讓他們參與戰爭,哪怕獨立軍兵力短缺,南洋獨立營依舊只做一些後勤的工作。
陳先生根本不知道獨立軍有這樣強大的戰鬥力。
以前,也就是民團吧。
“為什麼不轟炸那些坦克,那些坦克……”
話音未落,從望遠鏡中看到,陣地上突然冒出獨立軍戰士,一發發火箭炮擊中坦克,瞬間把鬼子的坦克幾乎全部擊毀。
陳先生再次被幹沉默了。
小安徽在一旁解釋道:“一,節約,火箭炮成本太高,我們沒有多少物資支撐,二,總要給小鬼子一點點希望,那些摧毀的坦克……瞧,鬼子拿那些坦克當陣地,並不這樣的話,怎麼最大限度的殺傷敵人?”
見陳先生不說話,小安徽說道:“如果江北的十六萬獨立軍加上數十萬八路軍新四軍橫掃關內,陳先生,您覺得,鬼子是北上還是南下?如果南下的話,南洋的那些同胞如何自處?”
陳先生暈眩了一下,他不是傻子,相反,他是一個很精明的商人。
閉上眼睛坐在竹椅上思考了一會兒,才問道:“那個獨立營是留給我們的?”
“是!”
小安徽毫不掩飾的說道:“司令一直都說,這裡不是我們的戰場,等小鬼子被打敗後,我們這些人不參與逐鹿中原的事情,自家人打自家人,獨立軍不去做。”
司令的老師說過,什麼主義,以後只有生意。
小安徽以及那些接受過教育的青年們現在已經嶄露頭角,他們信仰的是以後的生活,有很多人都在鉚足了力氣乾死小鬼子。
娶妻生子,過日子,才是他們想要的。
司令話裡話外的意思,他們都明白,無外乎是這天下終究是延安的,他們這些人手上沾滿了血腥和罪惡,以後就流放不毛之地。
要麼南洋,要麼北海。
記得有一節地理課,司令給他們上過,還掛出了秦皇漢武一直到海棠葉的地圖,讓他們知道,國家的領土從來都不是固定的。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那時候,只有一個民團。
“南洋建國,不是那麼容易的,那些西洋鬼子,還有那些個土著,都不會容忍我們建國,曾經我們這些背井離鄉的人在南洋建過國,失敗了。”
陳先生想要見陸司令,所以一直都沒有走。
他現在特別想見到那個傳奇巾幗英雄。
“我們需要飛機,我們需要海軍,我們需要戰艦,我們,不怕死。”
持續了一上午的戰鬥結束了,鬼子的飛機一次次增援,妄圖把陣地炸個稀巴爛,但在空中爆炸了二十多個火球后,只有幾發航空炸彈丟到陣地上。
陣地前,鬼子兵們看著滿目瘡痍的戰場,停下了腳步。
吳福線的所有的碉堡暗堡的位置,他們都有圖紙,知道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