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指向二十二點整,此時距離鄧銘進入手術室,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安雨坐不住了,他走到院長面前,一臉陰沉地看著他。
剛想開口,卻不料“叮”的一聲,從手術室傳來,安雨一愣,轉身看去,只見鄧銘被護士從裡面推了出來,推到電梯口,上了十二樓的重症監護室。
見狀,院長急忙跑到主刀醫生的面前“劉主任,那位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劉主任衝院長笑了笑“哎喲,院長,您這麼客氣幹嘛,手術很成功,病人多處骨折,顱骨受到重創,還好來的及時,不然再晚個十分鐘,我們也沒辦法了。”
院長點點頭,隨即拍了拍劉主任的肩膀“劉主任啊,這次,辛苦你們了,好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說完,他扭頭看著安雨“安助理,您看”
安雨嗤笑一聲“呵呵,田院長,辛苦了,這件事,我會告訴鄧書記的。”說完,也沒給田院長感謝的機會,直接朝著電梯口走去。
田院長搓了搓手,心裡那叫一個高興啊,還好手術成功了,自己這下可算能夠光榮退休了,副院長站在身後也跟著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群人從醫院外面走了進來,那群西裝革履的保鏢為中間那人開路,田院長扭頭看去,頓時一驚,趕忙跑過去。
待走到近前時,他朝中間那人伸出手來“鄧書記大駕光臨,田群有失遠迎。”
可誰料,站在鄧國興身旁的保鏢一把將田群推開,田群往後退了幾步,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這讓田院長好不難堪,不過保鏢剛把田群推開,鄧國興卻停下了腳步。
他走出保鏢的包圍圈,一把握住了田群的手“田院長,實在不好意思,這是他們下意識的行為,我代他們向您賠不是。”
田群有些受寵若驚“哎喲,不敢當不敢當,鄧書記日理萬機,貴公子手術非常成功,已經脫離危險了,我帶您上去。”
鄧國興表情十分儒雅“好的,實在麻煩您了,田院長,您請。”
田群搖搖頭,伸手示意“鄧書記您請您請。”
鄧國興也沒有和他廢話,朝著電梯口走去,進入電梯,一路上了十二樓,待走到重症監護室門口時,田群停下了腳步。
他輕輕地擰開房門,示意鄧國興進去,鄧國興進去後,他輕輕地關上房門,頓時鬆了口氣,那群保鏢就在門口站著,田群不著急,也站在外面等著。
病房內,安雨見到鄧國興,立馬起身,鄧國興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揮揮手,示意安雨出去,見狀,安雨一言未發,輕輕地退出病房。
病房內,只剩兩人,一人躺在病床上,一人站在病床旁,雖說鄧國興滿臉皺紋,可走起路來,卻穩重如山。
根本就想象不到,這是一個七十歲的老人,他蓄著一頭白花花的頭髮,倒是符合這個年齡段的人。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鄧銘,這位七旬老人,終於透露出了自己的真實情況,他愣愣地看著鄧銘,嘴唇顫抖著。
兩行熱淚忍不住地往下流,他顫顫巍巍地走到鄧銘面前,伸手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伸手攥著自己的胸口,雙眼佈滿血絲,那是何等的疼痛!
鄧國興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就這麼躺在冰冷的病床上,饒是擁有幾十年的養氣,此時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他攥著自己的胸口,哭的很大聲,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他搖著頭,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一切。
聽到哭聲,病房外的保鏢不為所動,他們就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似乎對那位鄧書記漠不關心。
不知過了多久,鄧國興平復了情緒,他拉了一張椅子坐在鄧銘的身邊,滿臉慈祥的看著他“兒啊,爸爸來看你了,你不是說,很久沒見到爸爸了嗎,現在爸爸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爸爸啊。”
說著說著,他哽咽了,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流“你總說爸忙,這次,這次爸不忙了,就陪著你,你睜開眼看看爸,好不好?”
病床上的人毫無反應,依舊雙眼緊閉著,若不是放在一旁的儀器監視著他的生命跡象,恐怕都認為,這人已經死了。
鄧國興抹去眼淚,一臉平靜地看著鄧銘“兒啊,你放心,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爸一定給你報仇,一定會讓那人後悔!”
躺在病床上的人似乎是聽到了這句話,一滴淚水從他的眼角滲透出來,順著眼角滑落下去。
十分鐘後,病房的門輕輕地從裡面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