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濤忙道:“趙書記,按照程式,正要求陸一偉交出有可能傷害到他的東西。”
“哦。”趙東昇與陸一偉對望一眼,又轉身對楊國濤道:“小楊啊,我們紀檢幹部不是公安幹警,沒有執法權,而是對一些疑似違反黨規黨紀的同志進行一般性問話,你吆五喝六幹什麼?誰給你權力的?”
“我……我……”被趙東昇一通訓斥,楊國濤臉色有些掛不住,有些不服氣地把頭偏向一邊。
趙東昇沒再理會楊國濤,呵斥道:“你們先出去,我和陸一偉同志說兩句話。”
楊國濤知道陸一偉和趙東昇之間的關係,上前一步壯著膽子道:“趙書記,這恐怕不行吧?廖書記沒說由您來查此案啊。何況只要進來這棟樓,就不能單獨進行問詢,這是規矩!”
“規矩?誰定的規矩?”趙東昇轉頭瞪著紀檢幹部道:“別不識抬舉,滾出去!”
陸一偉見趙東昇發了火,不想因為自己而牽連到他,便拉住趙東昇的手臂道:“趙書記,不要為難這兩位同志,他們也是按照程式辦事,我這就解皮帶。”說完,麻溜地把皮帶抽出來,扔到桌子上。
趙東昇看到有些憔悴的陸一偉,伸手握了下肩,眼神裡流露出同情和憐惜,不斷地唉聲嘆息,輕聲道:“一偉,你受苦了!”
陸一偉和趙東昇的關係前面已經提到,二人以前都曾被劉克成打壓,結成了難兄難弟,不過趙東昇的運氣比陸一偉要好,依然在重要領導崗位上。
陸一偉苦笑,道:“這有什麼,我是清白的,不怕被人查。”
“我自然相信你,你放心,我儘管說不上什麼話,我會盡最大的努力暗地裡幫助你,在這裡有什麼需要,你就讓他們找我,我肯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趙東昇動情地道。
陸一偉點了點頭,感動地道:“謝謝趙書記了。”
就在二人低聲談話的時候,楊國濤悄悄溜出去給廖閔元打電話。廖閔元得知趙東昇沒經過自己同意就私自會見陸一偉,頓時勃然大怒,要求趙東昇立刻離開雙規樓。
楊國濤跑了進來,對趙東昇道:“趙書記,廖書記請你馬上離開這裡,請您配合。”
趙東昇低沉地道:“知道了。”又對陸一偉道:“兄弟,你要保重!”說完,重重地握了下手。臨走時,又囑咐兩位紀檢幹部:“你們要好吃好喝伺候好陸一偉,要是有什麼閃失,別怪我不客氣!”說完,拂袖離去。
趙東昇走後,楊國濤沒有聽從趙東昇的,反而更有洩憤的嫌疑,將陸一偉帶到一間小黑屋裡,道:“沒有命令,不許走出這個房間半步,如果需要上廁所,提前喊報告。”
陸一偉看了下房間的環境,只有一張床,床上就一床破舊的被褥,和一個被汗漬侵透的枕頭。房間裡充斥著黴味和各種混合物,極其難聞,有種陰森的感覺。陸一偉回頭道:“能給我換一床被褥嗎?”
“對不起,我們沒有這個權力。”楊國濤說完,扭頭走了出去。
楊國濤走後,陸一偉使勁往上提了下褲子,由於西褲寬鬆,沒有皮帶鬆鬆垮垮,他四周檢視了下,沒有發現皮帶替代品,再看看那汙穢不堪的床單,頓時來了主意。他沿著床單針腳線,“刺啦”一聲拉了一條,簡單系在褲子上,總算解決了這一問題。
本來很簡單的問題,沒想到引起楊國濤的警覺。只見他們聽到響聲後,迅速起身,跑到隔壁踹開房間門,看到陸一偉安然無恙,頓時鬆了口氣,大聲喝道:“陸一偉,你在幹什麼?”
陸一偉一臉茫然,指著褲子道:“皮帶你們沒收了,我自己加工了一條,有意見嗎?”
楊國濤看了下有些狼狽的陸一偉,雖覺得搞笑,但還是一本正經道:“陸一偉,我不管你是多大的領導幹部,也不管你背後有什麼強大的後臺,只要進來了這裡,就一視同仁,你無權搞特殊化,所以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請把你自制的皮帶取下來,請你配合。這是對你負責,也是對我們負責。”
陸一偉冷笑道:“沒必要這樣吧,你們放心,我又不是犯了大錯,就算你們想讓死我都死不了。”
另一位紀檢幹部也勸道:“楊主任,我看算了吧。”
“不行!”楊國濤繼續堅持原則,道:“陸一偉,看在我們同年的份上,我不難為你,但你要配合我工作,要是你有什麼閃失,我們也要跟著你倒黴。”
陸一偉本來心情就不爽,咬著嘴唇瞪著楊國濤,緩慢地把自制皮帶解下來,丟給楊國濤道:“國濤,你放心,我不僅不會尋短見,還會安安全全地從這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