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辦?”幻問我下一步的計劃。
“我不知道,我現在最想讓殺生丸知道是我,但是我不知道用什麼辦法。”
“這個也能理解,你沒看過自己現在的樣子吧?”
現在的樣子?我抬起前肢,肥肥的螳螂腿。
“那我去換個人類的身體?”
“我說的不是外表的,而是我們熟悉的你被四魂之玉的汙穢遮住了,要不是你的事我知道的多,我就是再長八隻眼睛也看不出來。”
四魂之玉的確是黑的,但是我失去了靈力,這世間還有誰能幫我淨化?
想起王玉子,那日一別,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王玉子,他還好嗎?”
我問得小心翼翼,幻半天沒出聲,我心裡恐慌了一下,想開口但是嘴唇抖得厲害,“他是不是……”
“雨。”幻打斷我,語重心長地說,“別辜負他的用心。”
嘴唇無意義地張開了一點,我喉嚨發不出聲,連空氣都能堵住我的聲音。
我知道,我知道……個屁。
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我吶吶地問幻,“你說這算什麼?”
幻被我問懵了,“什麼算什麼?”
“我是不是該離所有人和妖都遠遠的?”
幻窒了一下,看著我沒說出一個字。
“翠子不說了,她的結局我知道,那那些不相干的人呢,阿宿,王玉子,東壹……他們又是為什麼。”
幻反駁我,“我不是還好好的嗎?他們都是巧合。”
就是怕它也……
“你打住!是不是悄咪咪咒我呢?!”
“……沒有。”
“我現在好得很,你該幹嘛幹嘛別跟個娘們似的。”
“……我本來就是娘們。”
要是我面前有塊大鏡子,我看見自己說了這話大概會吐。
“哦,我忘了。”
幻冷淡地隨口一說,成功激起了我心中的死水。
“我要跟你決鬥。”
用螳螂前肢在草地裡刺了快兩個小時,幻氣喘吁吁地問,“你發夠瘋了吧?”
我癱在地上,“差不多了。”
它如釋重負,“累死我了,你這次時間也太久了。”
“久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當時我都以為我要死掉了。”末了,又加一句,“真的。”
想起被刺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心口又開始痛了。
“雨,殺生丸的劍?!”
我順著它的眼光,看見了依然插在我身體上的十童,它泛著邪惡的光,與玉的黑暗交相輝映。
殺殿的劍跟著我過來了,而且還不斷地汙染玉。想起曾經出現在腦海裡的那些話,它是想引我入魔嗎?
我把住劍柄,想把它拉出來。
“啊——”
才拉了一下,我就鬆開了,簡直像是在拉自己的腸子,它已經跟玉融為一體了嗎?
“哼哈哈……”
它發出得逞的笑聲消失在玉中,我懵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幻聽不見它的聲音,只看見它消失了。
“我想,玉不可能淨化了。”
沒有依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知道。
“不管能不能成功,就算沒有辦法,我們也要想出來,每一樣去試一下。”
幻比我還要積極,到……額墳地裡去找合適的屍體。
“我覺得半夜扒人家墳不太好。”我內心有一絲譴責。
幻抬起頭,“你想白天扒?”
“……”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個應該是新鮮的,還是個女孩,你上吧。”
“……”
(嘆氣)無意冒犯,得罪了。
我活動活動關節,咯咯地響,還是以前的身體好。
“我的身體,殺殿怎麼處置的?”
“他……”
“吼——”一聲聲從破損聲帶裡發出的聲音,從地下傳來。
詐詐屍?
我看著還在發光的四魂之玉,糟糕,大概是引來不乾不淨的東西了。我把螳螂前肢鋒利的部分拔下來以防萬一。
“我們趕緊走吧。”
剛走幾步,就有手從地裡冒出來抓住我的腳,我沒有猶豫踢斷它繼續走。陸陸續續又有腐爛程度不等的屍體爬出來,跟聞見肉香的豺狼一樣撲過來。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