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阿姨就帶你回家去了。”
她來到河邊,給孩子洗完手臉,又把尿溼的衣服洗了洗。
張雲燕望著漸暗的天空,抱起孩子正要離去,忽然聽到哭泣聲,不由得站住了。
說話聲傳來,聽起來是個男子:“唉,我孤苦伶仃,被惡人欺侮,我的命為什麼這麼苦呀!這日子太難過了,又這麼受罪,還不如一死了之……”
哭泣聲聽起來在不運處,張雲燕疑惑地望去,有樹叢遮擋看不見。
忽然,“噗咚!”一聲響,她被驚醒,不好,有人投河啦!
雲燕急忙放下孩子跑去檢視,見河裡有人在掙扎,立即縱身跳下去,飛一般地游到那人身邊,抓住後送到岸上。因為救得及時,沒有淹著。
她很感慨,多虧又有了魚兒般的本領,否則能否救活此人,還很難說。
投河之人看上去四十歲左右,身體消瘦,穿著普通,一看就是平常百姓。
那個人看著張雲燕,不但不感激,還很不瞞:“姑娘,你救我幹什麼呀,我不想活了,不要管我,我不想活了……”
張雲燕勸道:“叔叔,無論有什麼難事,都要想開一些。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再艱難也要活下去。人呀,來到世上不容易,這輩子不會順順當當的,總會有艱難困苦的時候。無論有多難,也要挺住,什麼樣的溝溝坎坎都會過去的,可不能自尋短見。”
那個人哀嘆一聲,淚水流下來。他告訴張雲燕,自己實在沒有活路了,求死已是唯一地解脫。
此人姓王,人們叫他王老三,爹孃已經去世,成家後孃子也病故了,沒有再娶。他無兒無女孤身一人,靠種幾畝地為生,日子還過得去。
王老三為人忠厚,性情懦弱,不招災不惹事,和鄉親們處得很和睦。
他的生活理應平靜,哪知道,經常被村裡的惡棍趙黑子欺侮。他對那傢伙既憎恨又畏懼,也很無助,只能默默地忍受。
提起趙黑子,此地沒有不知道的,無人不恨他。那傢伙年近三十,獨自一人,整天吃喝嫖賭不務正業,家裡的財物田產揮霍一空,前兩天又把房子輸掉了。
趙黑子橫行鄉里,經常去王老三家混吃強要。王老三不敢招惹,只能忍氣吞聲任由欺侮。
昨天,趙黑子因為賭博輸了房子,很沮喪,為無處可住發愁。
今天下午,他見到了路過的王老三,便打起了鬼主意。
他來到王老三家,一口咬定爹爹曾借給王家十兩銀子,至今未還,本金加利息已有二十多兩。
他目露兇光,聲稱不能再拖下去了,現在要清算老輩子的這筆舊賬,既然沒有銀子償還,就用王家房屋田產頂賬。
王老三很吃驚,也很害怕,知道是訛詐,又不敢頂撞。他眼含淚水,只能辯解哀求,讓趙黑子看在是鄉里鄉親,放過自己。
趙黑子一心要奪取王家的房屋田產,哪管王老三死活,一頓拳腳把他趕出家門,然後心安理得地住下來。
王老三無處可去,又沒有地方申述評理,沒有能力要回自己的房產田地,獨自來到村外樹林裡。他越想越傷心,不住地悲泣落淚。
有生以來,他膽小怯懦,想起王家的過去和坎坷的一生,悲痛不已。他孤獨無助,心冷身寒,對沒有親情的世道很畏懼,對艱難困苦的生活已經厭倦,想一死了之。
父輩留給自己的房屋田產已經被惡人霸佔,他一無所有,吃住沒有著落,孤孤單單,實在沒有辦法活下去了。
他越想越悲哀,既痛苦又絕望,認定只有一條死路可走了,也是最好地解脫,於是毫不猶豫地投河自盡。他沒想到,又被張雲燕救上來,才免於一死。
雲燕聽了王老三地哭述,很氣憤,決定為他討回一切。
忽然,孩子哭起來,她心裡一驚,急忙跑去檢視,見一隻大黑狗正向孩子走去。她急了,大喊一聲衝過去,一把抱起孩子,瞪著那隻大黑狗。
那隻黑狗沒有跑走,一臉兇相地朝張雲燕吼叫,看架勢,隨時都會撲過來。
雲燕一邊哄著驚嚇的孩子,一邊揮刀驅趕。
就在這時,有位男子一邊跑一邊喝止黑狗。
張雲燕看著那個男子,黃昏中不是很清楚。
此人有二十多歲,年輕力壯,帶著鋼刀和弓箭,揹著野兔山雞等獵物,看樣子是打獵歸來。
那個人急忙賠禮道歉,又自我介紹。他叫李有田,家在石河村,平時種地,閒暇的時候進山打些獵物填補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