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甘心,嘴張了兩張,還是說出來:“師父,我……我要修煉多久才能入門呀?”
話語裡含著焦急和憂慮的情緒,盼望能聽到欣慰的話語。
雲追月已經背手離去,聽到詢問又收住腳步。
她看著張雲燕,冷冷地說:“不好說呀,這些基本功看似簡單易學,要想修煉成功十分不易,再快也要七八年,或許十幾年,還可能需要幾十年。”
雲燕十分意外:“啊,要這麼長時間呀?”
“那當然,修煉基本功也沒有那麼容易。至於時間長短,要看下的功夫如何、悟性怎樣、心緒平靜與否、身心的承受能力到了什麼程度……總之,涉及到方方面面,既有內在原因,又有外部條件,不是輕易就能夠練成的。”
雲燕頓時心涼了,滿臉愁容地看著師父。
雲追月又道:“好了,不要多想了,也沒有用處,去抓緊修煉吧。”
她瞪了雲燕一眼,不再理睬,悠然離去。
張雲燕著急了,焦慮的情緒脫口而出:“徒兒要是修煉一輩子也達不到要求,那該怎麼辦呀?”
雲追月哼了一聲,面容冷峻,不滿地說:“要是一輩子也修煉不成,那是你功夫不到,悟性太差,不是修煉武功的材料。”
雲燕秀眉緊鎖,愁得一個字也說出來了。
雲追月看著她,神色依然冷峻:“不管怎樣,你都必須過這一關,哪怕修煉到老。否則,憑你這樣的基礎,為師不會傳授其它功法的,不要再好高騖遠了。”
她心中不悅,不再理睬雲燕,轉身而去。
張雲燕聞言,好像被潑了一盆冰冷的水,整個身心都涼透了。她心中茫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雲燕清醒過來,晃晃悠悠地離開雲霞洞。她儘管懊惱沮喪,卻心服口服無話可說,只得接著修煉不情願的老三樣。
張雲燕情緒低落,耐著性子又練了十幾天,已心事重重無法平靜,愁悶的情緒不能釋懷。
她想到沒有盡頭的苦修日子,一年一年地過去,又毫無成效,更加沮喪,連聲哀嘆,拜師的喜悅之情已經飛得無影無蹤。
張雲燕覺得自己很愚笨,想練成高不可攀的基本功,真要下幾十年工夫才行,這可怎麼辦呀?
如果這樣練下去,不但武功毫無進步,還會身陷於此無所作為。或許,她這輩子也修不成三項基本功,入不了那道高不可攀的門檻,豈不白白地耗費大好時光。
時間緊迫,心情急切,雲燕沒有精力無休止地在此練下去,雲天哥哥和雲霞妹妹還沒有下落,義父的家仇還沒有報……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她不能碌碌無為地消磨下去,這樣白白地消耗寶貴的生命,會一事無成,也會辜負張林兩家賦予的使命。
張雲燕本來想跟隨師父學得一些高深的本領後,便辭別下山,儘快了結已久的夙願。現在看來,這想法太幼稚了,那是美好的夢幻,就像肥皂泡一樣破滅了。
俗話說得好,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雲燕雖然年輕,有了學習奇功異法的機會,但是不能拋棄使命,在此毫無作為地耗費大好時光。
這樣無休止地練下去,即使有練成的那一天,她也老態龍鍾無所作為了,還如何報仇呀?到那時,仇人馮家寶已經舒舒服服地度過一生,還找誰去報仇呀?
血海深仇不能不報,這是多年來的誓願,是林家賦予的使命,必須儘快殺掉馮家寶,讓已故的親人們早日瞑目,讓窮苦百姓免受其害。
雲天哥哥和雲霞妹妹必須尋找,兄妹重逢才能贖去自己的罪過,也能安慰爹孃的亡靈。
時間緊迫,使命沉重,她不能在此無休止地拖下去,要是等上幾十年,哥哥和妹妹都已經老了,就更難尋找了。
雲燕心亂如麻,不時地被煩亂的思緒折磨,既煩躁又痛苦,有些不知所措。
幾天來,張雲燕精神備受折磨,時常走神,不能專心致志地修煉基本功。她有了打退堂鼓的念頭,不想這樣無休止地練下去了。
她覺得,這樣碌碌無為,是在耗費自己的生命,會貽誤終生。她不是無所作為的人,有許多事情急待完成,不能滯留於此,否則心中的仇恨堅冰無法消融,多年的誓願必定落空。
張雲燕心情煩亂,猶豫難安,走還是不走,這個決心很難下。她已經沒有心思再修煉那三樣基本功,連過場都懶得走了,為去留在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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