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屋子裡死一般的靜,靜得心驚膽寒。明亮的房間似乎變得有些昏暗,陰森森,冷冰冰,令人毛骨悚然。
黃有富咬緊牙關忍住呻吟,在驚慌地尋視,沒有發現絲毫可疑之處,也沒見到活動的影子。
他很惶恐,一聲哀嘆:“唉,此事太蹊蹺,怎麼會這樣呢?不管怎樣,這個小崽子也打不得了,快把她趕出去,免得招來妖孽害人。”
大禍臨頭,眼睜睜要被打死,小云燕恐懼不已,恨不得立刻逃離黃府。
黃有富怒火填胸,也十分惶恐,不敢再施展暴行,疼痛的屁股也沒有安生,讓他眉頭緊皺不時地哼幾聲。
這個惡霸怒氣難消,不敢再大聲喊叫,害怕招惹鬼神又生禍端。他把惡奴叫到身邊,悄悄地吩咐道:“這個小崽子是個禍害,不能讓她活著,你們把她帶到僻靜處殺了,方消我恨!回來後,每人賞一兩銀子,快去吧。”
兩個惡奴聽說有賞銀,很高興,立刻帶著小云燕來到外面的小樹林裡,舉起鋼刀砍了下去,“噹啷啷——”刀被細小的脖頸磕得飛起來,小云燕卻毫髮未損。
“有鬼!有鬼……”惡奴們大驚失色,已經顧不得落地的鋼刀,一聲喊叫撒腿就跑,“咣噹!”一下子把黃府大門關得嚴嚴實實。
他們慌慌張張一路小跑,要向老爺稟報這件怪異之事,又為沒有得到賞銀沮喪不已。哪知,他們來到書房,見到眼前的情景,大驚失色,頓時傻了眼。
只見,三個夫人和孩子正大哭小叫,黃有富已身首異處。
兩個惡奴嚇得目瞪口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沒想到那個小姑娘沒有死,黃老爺卻身首異處,死得這麼慘,怎麼會這樣呀?
他二人想到棍棒落在小云燕身上,卻疼在黃老爺的屁股上;小姑娘沒有砍殺,老爺卻身首異處,也太可怕了,可怕至極。
兩個傢伙有所醒悟,看似在打小云燕,實際是在打老爺;砍的小姑娘,殺的卻是主子。
他們越想越害怕,這是造反的事,罪不可赦,嚇得不敢再告知方才的詭異之事,免得主子遷怒於自己。他們默默地祈禱,但願不要引火燒身,決不能牽連自己。
黃家見此事太蹊蹺,也太可怕了,懷疑是神仙鬼怪所為,不敢再聲張,只好草草地料理後事。
張雲燕揀了一命,十分高興,又非常驚疑。她不明白,木棒明明打在自己身上,不但不傷不痛,黃有富卻被打得那麼慘;那把刀砍下來的時候,差點兒嚇死,哪知一點兒都沒有傷到自己,真是撿了一條命呀。
此事太奇怪了,這是怎麼回事呀?
這件事的確太蹊蹺,不要說一個孩子,就是大人也弄不明白其中緣故,不能不震驚,不能不猜疑。
小云燕總算活下來,不再想這些怪事,人面獸心的黃有富被痛打一頓,既解氣又解恨,也算報了仇。
她離開了那個虎穴狼窩,心裡很高興,卻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只能四處流浪了。她早就習慣了流浪生活,離開黃府可能更好一些。
小云燕正走著,迎面來了一位老婦人。這位老人身著素淡的衣服,面目慈祥,目光炯炯,氣度非凡,肌膚紅潤,頭髮花白,有著一副童顏,看上去很不一般,顯露出了仙風道骨的氣質。
老婦人看了看張雲燕,笑眯眯地問:“孩子,你要去哪裡呀?”
小云燕搖了搖頭:“不知道,去哪兒都一樣。”
老人嘆息一聲:“原來無處安身呀,苦命的孩子,讓奶奶看看你應該往哪裡走。”
“老奶奶,你還會相面呀?”小云燕瞪著大眼睛,看著這位陌生的老人。
“怎麼,你不相信?”老人笑了,扶著張雲燕的肩頭,說道,“孩子,奶奶會的可多了,相面不算什麼。讓我說一說,你看對不對,你叫張雲燕,是從黃有富家出來的。”
“對,我是被他們趕出來的。”
“黃有富要打你,他自己卻被打得嗷嗷叫。”
“對,他還要殺我呢,那個人壞透啦!”
“那個害人的黃有富已經死了。”
“啊,他死了,是真的嗎?他被打死啦?”
“不是打死的,是被那兩個惡奴殺死的。”
“啊,他們敢殺老爺?不會的,他們不敢。”
“是呀,他們是不敢殺那個惡霸,可是不由自己。黃有富罪行累累,罄竹難書,就該死。”
“太好了,那個大壞蛋死了,別人就不被他欺侮了。”小云燕疑惑地問,“老奶奶,這些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