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來,張雲燕一直在苦苦地尋找雲天哥哥和雲霞妹妹,卻始終沒有音信,本以為沈小燕是親妹妹雲霞,到頭來也落了空。她又陷入了痛苦中,時而被閻小鵬小夫人的陰影折磨,又有了滴血之痛。
每當思念失散的哥哥和妹妹,雲燕便會想起劉光明夫婦說的那個年輕男子,又不能確認是雲天哥哥,在默默地思念和祈盼。
張雲燕不知道那個男子尋找的妹妹是不是自己,還是另一個同名的女人。不過,每當思念哥哥的時候,她便會想起那個人,盼望就是自己的親哥哥。因此,她那顆冰冷的心又燃起了希望,對痛苦的心靈也是一個安慰。
張雲燕終於從思念和痛苦中醒來,抬起頭來看了看天空,太陽剛落下去。她舒了一口氣,立刻起身而去,打算在前邊的村子裡住下來。
雲燕剛來到村頭,便看見了方才見到的那對男女,他二人正攙扶著兩位老人進到一個窩棚裡。
兩位老人虛弱蒼老,滿臉褶皺,穿著補丁摞補丁的衣服,一看就是飽經風霜的窮苦人。那個頭戴花兒的小女孩也跟隨在身旁。
張雲燕看著貧苦的老人和破舊的窩棚,心裡一陣傷感,既同情又可憐,嘆息一聲過去看望。
那個男子見雲燕到來,打了一聲呼,和那個女子攙扶兩位老人坐下來。
張雲燕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問道:“大哥,這二老是你們的什麼人呀?”
“我們也不相識,是在路上遇到的。唉,兩位老人實在可憐。”說著,那個男子搖了搖頭,接著講了老人方才地哭述。
原來,這老兩口就是本村人。他們有一個兒子,蠻橫無理,為人霸道,是個忤逆之徒。那個逆子見爹孃年邁體弱是個負擔,便把他們趕出家門,是死是活不管不問。
老兩口無處安身,只好住進這個矮小破爛的窩棚裡,以度殘年。兩位老人無力勞作,不得不靠討要為生,勉強度日。
這個窩棚還是鄉親們你湊我幫為他們搭建的。大家很可憐兩位老人,卻不敢收留,一來日子都過得吃緊,二來怕得罪那個大逆不道的傢伙,再惹來是非。鄉親們沒有忘記兩位老人,時常送來一點兒吃喝用品。
張雲燕得知實情,很生氣,看著風燭殘年的老人,十分傷感。她怒道:“那個忤逆之人不會有好報的。”
老漢搖了搖頭,一聲嘆息;“那個忤逆是人事不懂的畜牲,誰又能把他怎樣,老天怎麼就不懲罰他呢?”
老婆婆低頭抹淚,傷心不已。
張雲燕安慰道:“老人家,不要著急,也不要生氣了,我一定讓他回心轉意,為你們養老送終。”
“唉,他要是能回心轉意,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怎麼可能呢。我們的時日也不長了,活一天算一天吧,不指望他了。”
張雲燕問那個小女孩:“孩子,你和爺爺奶奶住在這裡嗎?”
“不,我回自己家住,要不,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就該到處找我了。”
張雲燕這
才知道小女孩不是老兩口的親孫女。
“爺爺奶奶好可憐,那個叔叔真壞,不要他們了。”女孩說著,眼睛裡有了淚水。
張雲燕拍了拍她,說道:“你是個好孩子,你知道那個壞叔叔住在哪裡嗎?”
“知道,他家就在我家對面,他家院子裡還有一棵大槐樹呢。”
“好,一會兒你帶阿姨去那裡看一看。”
說起那棵大槐樹,老漢又是一聲嘆息,眼睛溼潤了。他告知,那棵大槐樹還是自己小時候栽的,如今已經長得又高又大,遮得滿院子都是陰涼。可是,他們老兩口只能遠遠地看一看,再也不能到樹底下乘涼了。
“老人家,你們一定能在那棵樹下安度晚年的。”張雲燕還在安慰。
老人搖了搖頭,露出苦笑:“要是能那樣就好了,可惜,再也不會有那種日子了……”
那對男女看著兩位老人,跟著搖頭嘆氣。
那個男子取出一兩銀子遞給老漢,說道:“我也沒有多少,這點兒銀子你們留著備個急用吧。”
張雲燕也給了三兩銀子,又安慰一番才離去。她對那一男一女很有好感,一邊走一邊問:“大哥,你和嫂嫂是要去哪裡呀?”
那個女子看了一眼雲燕,低下頭去無聲地笑了,臉上有了紅暈。
那個男子也笑了:“這位妹妹,我們兩個是兄妹,我是陪妹妹出來散心的。”
張雲燕才知道他二人的關係,覺得有些冒失,急忙道歉:“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