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燕說道:“有人告你鬧事,知縣大人讓你去縣衙問話,快跟我們走一趟吧。”
張連湖和嶽小梅害怕雲燕隻身前去吃虧,連聲勸阻。
張雲燕說道:“沒有關係,這個知縣聽起來道貌岸然,一本正經,今天面對自己的兒子,我倒要看一看他是何許人,會怎樣處置。”
孫衙內見張雲燕如此議論爹爹,眼睛一瞪,氣得大罵。
嶽小梅怒火又起,撲過去打了他一個耳光,也怒罵不止。
班頭很緊張,讓衙役們阻止雙方動手,免得把事情鬧大。
到了此時,孫衙內有了感受,這兩個女子膽大包天,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他還有點兒自知之明,不敢再惹是生非招來暴打,只得先壓下這口氣,過後再和她們算賬。
張連湖和嶽小梅不放心,攙扶著那位被打的老婆婆隨同前去。
杜曉天帶著家人也前往助陣,以防不測。
人們聽說了此事,紛紛來到縣衙大門外面觀看。
大堂之上,孫知縣問道:“被告,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常,叫常有理。”張雲燕心懷不滿,在隨意應答。
知縣笑了笑:“這個名字好呀,無論如何你都是有理的。不過,在本縣大堂之上,有理無理可是要看實情的。”他喝道,“常有理,有人告你在飯店尋釁滋事,可有此事?”
“我和店家爭執過,卻不是有意滋
事。”接著,張雲燕講述了店家訛詐顧客,並毆打至傷的惡行。
孫知縣有些意外,立刻詢問:“原告,可有此事?”
店主急忙辯解:“大人,沒有這種事,我們開的是買賣,做的是正當生意,時刻盼望顧客登門,怎能欺詐呢,她是誣告。”
張雲燕哼了一聲:“大人,百姓對那家飯店害人之事議論紛紛,城裡無人不曉。你若不信,可傳喚外面百姓問話,他們可以作證。”
知縣傳了幾位在外面觀看的百姓,他們來到大堂之上,誰都不敢說話了。
張雲燕冷笑一聲:“大人,因為那家飯店是你兒子開的,他們害怕你們爺倆報復,自然不敢作證。”
孫知縣聞聽此言不由得一愣,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放肆,本官一向清廉為民,依法辦案,何談報復?你口出此言,是對本官地汙衊。”
張雲燕默默地哼了一聲,有些不屑,說道:“大人不要動怒,你雖然不會報復,但是百姓們是會這麼想的,面對權貴不能不畏懼,也是人之常情,應該理解。”
孫知縣哼了一聲,不好再爭辯,扭過頭去問道:“吾兒,那個飯店真是你開的嗎?”
衙內哪敢承認,極力推脫。
知縣瞪了他一眼:“量你也不敢胡作非為。”他說道,“常有理,你攪鬧街市,毆打店家,豈止無理,還是犯法。對你這種欺行霸市之徒,本官決不能輕饒,必須嚴辦。”
張雲燕秀眼圓睜,哼了一聲:“大人,此案還沒有審查清楚,不能妄下結論,小女子絕沒有做違法之事,他們才是害人的惡徒。”
孫知縣面露冷笑,不容辯解:“案情本官已經審清,飯店裡多人被你打傷,這是事實,所謂店主訛詐之事並沒有證據,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本官不會讓你無理攪鬧公堂,必須知道肆意行兇是何下場。來人,大刑侍候!”
張雲燕見他要行刑逼供,一聲冷笑:“人們說你是個好官,純屬無稽之談,你包庇惡人,還要逼人就範,是罪犯的幫兇!”
孫知縣氣得站起來,喝道:“大膽,你竟敢汙衊本官,該當何罪,我要讓你知道信口雌黃的後果。來人,先打她三十大板!”
張雲燕怒道:“狗官,你兒子開店訛詐顧客,還行兇致人死傷,卻不聞不問,反倒懲罰為民喊冤的無辜之人,你就是這樣為官嗎?這就是你所謂的清廉為民嗎?這就叫依法辦案嗎?”
孫知縣被問得張口結舌,氣得抓起驚堂木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你……真是氣死我了,給我打!”
就在這時,一名衙役進來稟告,說外面有人要當堂作證。
孫知縣有些意外,不知道又是什麼人前來作證,也不知道他是為什麼事情作證,會不會生出枝節來。
有證人在此,他不能置之不理,狠狠地瞪了張雲燕一眼,動刑之事不得不暫時放下。他接連吐了幾口氣,平息一下惱怒的情緒,立刻命衙役把證人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