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過來有事麼?”言沉淡聲問。
姜遲倒是挺漫不經心地回答,“剛才不小心按錯了。”
言沉也不疑有他,畢竟姜遲也沒有打電話給她的必要,“既然這樣那我就掛了,晚安!”
“等等!”就在言沉要掛掉電話的時候,姜遲忽然開口。
“怎麼了?”言沉聲音很輕,沒有絲毫不耐煩。
“你回去了麼?”姜遲問。
“還沒,”言沉回答,然後嗓音清和地問,“有事麼?”
“你不在家,小魚乾怎麼辦?”他不是想知道言沉什麼時候回去,只是關心小魚乾而已。
言沉清冽淡然地一笑,“沒事,小魚乾有人照顧的。”
如果她不在家,一瀲會過去照顧它。
聽到這句話,這邊拿著手機的姜遲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眉心都染了一抹沁涼之色,一開口就連嗓音都是說不出來的幽冷,“沈一瀲?”
他雖然是在問言沉,可是話語卻是極為肯定。
只有沈一瀲知道言沉家裡的密碼。
“嗯。”
姜遲心裡雖然早已經有了猜測,但是此刻聽到確切的答覆他心裡還是有些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你和沈一瀲關係已經好到將自己家裡的密碼告訴他麼?
你們已經好到會讓他在你家留宿麼?
……
不過這些話姜小祖宗都只是在心裡過了一遍,然後嗓音冷冷中帶著兩分氣悶,“我要吃松子。”
言沉沉默了一下,“……我沒攔著不讓你吃。”
姜遲:“……”
他被氣得噎了一下。
明明自己就不是直的,怎麼這性格能直出宇宙去,誰特麼說你攔著我了?!
“你答應了要給我剝松子。”姜遲沒好氣地提醒。
“哦!”言沉道,或多或少是知道這位姜小祖宗的性子,她又補充了一句,“等我回去給你剝。”
畢竟她也吃了姜遲一罐松子,理應還禮。
“我現在給你寄,你剝好了帶回來給我。”姜遲道。
到時候他還能知道言沉現在在哪裡。
言沉:“……”
這位姜四小姐對松子得是多執著!!
“你告訴我是要那種松子,我去給你買。”揉了揉眉骨,言沉嗓音雖然無奈也帶著兩分不太明顯的縱容。
反正她明天也是閒著沒事幹,剝剝松子打發時間。
“店裡一般買不到。”姜遲又道。
言沉有些無奈地沉默了一下,“那你還是直接等我回去吧!”
還沒待姜遲再說些什麼,她帶了點兒哄人的嗓音緩緩響起,“別任性,等我回去!”
姜遲瞬間沒了言語,連話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忽然覺得耳後根子有些微微發燙。
最後他有些彆彆扭扭地冷哼了一聲,“說得好像你不任性一樣!”
“是是是,我任性,我最任性,比帝京姜家四小姐還要任性。”言沉清和的嗓音帶著明顯的笑意。
言沉的手機鬧鐘忽然醒了,九點四十,是催促她該睡覺了的鬧鐘。
“好了,很晚了,早點睡吧,晚安!”言沉一口氣都不帶喘地說出了這停頓了三下的四句話,偏偏就能做到連每個字的音調都是一樣不帶轉換的。
姜遲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四十,一般現在的年輕人都沒這麼早就睡的習慣,不過言沉似乎都睡挺早的,上次也是晚上九點左右就提醒他應該回去睡覺。
“晚安!”最後姜遲也緩緩說了一句。
兩人皆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安諳便也先去了桫欏林一趟,在桫欏林折了一束桫欏樹枝,然後便去了墓園。
大雪斷斷續續地下了一天兩夜,早已經淹沒了昨日言沉和花拾所留下的腳印。
安諳穿著長款羽絨服,裹著的圍巾將自己大半張臉都遮住了,只留下了一雙冷漠的眼眸。
她撐著一把傘,不急不緩地走著。
昨天臨時出了一些事情,她到桫欏鎮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自然沒有晚上前來祭拜的道理,所以她今天一早便過來了。
剛走到沐水心的墓碑前,她便注意到了放在墓前幾乎要被大雪掩蓋的桫欏樹枝。
安諳眸色微微一凝,瞬間上前幾步,將手中的桫欏樹枝放在一旁伸手拂開了那一層厚厚的雪,果然也是桫欏樹枝。
安諳貫來冷漠的眼眸浮現了一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