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抓著姜遲手腕的手稍微緊了些。
安默也沒有勉強,衝著言沉笑了笑,淡聲道:“走吧,這裡太冷了,我請你們喝奶茶。”
他記得,言沉小時候就很喜歡喝奶茶,只是那個時候他們家裡都窮,連能不能上學都成問題,更別說喝奶茶了。
奶茶精自然是應承了下來,“好。”
“他今天不能再喝奶茶了!”沉默不語的姜遲看了眼言沉,忽然開口。
言沉:“……”
安默看了眼姜遲,然後又看向了言沉。
姜遲偏頭看著言沉,薄唇一勾,懶洋洋地道:“怎麼?小時哥哥今天是打算喝第七杯麼?”
七杯?!
安默也有些無語地看向了言沉,也就是說已經喝了六杯?
言沉看著姜遲眉眼的懨懶之色以及蒼白的臉,淡聲道:“給你暖手。”
姜遲瞬間就不說話了。
安默:“……”
單身狗感覺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
最後三個人買了三杯奶茶,一人拿著一杯,漫不經心地走著。
“對了,你要拍影片做什麼?”言沉忽然想起了剛才被李潤全盤托出的事情,問。
“發給安諳。”安默回答。
言沉看向他。
“不過現在不用了。”
見安默這樣說,言沉也沒有再說什麼,和他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便說了再見。
看著言沉和姜遲並肩離開的背影,安默站在雪地上沉默了很久,然後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怎麼了?”那邊傳來了一道冷漠的嗓音。
安默沉默了一下,“我在學校打架了,要請家長。”
“怎麼又和人打架?”安諳正在街上有些匆忙地走著,她拿著手機,皺著眉梢,高跟鞋在雪地上踩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印跡。
還不待安默說話,安諳繼續道:“我這兩天很忙,如果學校找家長的話我待會兒給鬱安寧打電話,讓她過去一趟。”
“你現在有不忙的時候麼?”安默沒什麼情緒地問,然後又自己回答,“我打架鬥毆也好,我喝酒抽菸也好,我逃學受傷也好,每次叫家長你有那次是在的?沒有。”
安諳沉默了一下,容色依舊冷漠,她背過身站在街道上的梧桐樹上,緩緩道:“安默,你已經是成年了,不再是小孩子,你需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我以前沒成年的時候你又管過我多少?”安默反問。
“我管的不多,但是作為一個姐姐,我覺得足夠!”安諳用手輕輕地撥弄著結了冰塊的梧桐樹樹葉,一字一句緩緩道。
說完之後,安諳就要掛電話,“我這裡還有點事,就先掛了。”
末了,還囑咐了一句,“安默,人生是你自己的,決定怎麼走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我希望所有事情能是你考慮再三之後的結果,而不是一時賭氣為之。”
正好掛電話的時候,安默忽然道:“我今天看到了言沉。”
“你說誰?”安諳問,連聲音都有微微的抖。
“言沉,就是你小時候挺護著的那個小男生。”安默提醒。
“你知道言沉現在在哪裡麼?”安諳問。
“言沉就在桫欏鎮,他還是剛才離開。”
安諳沉默了一下,冷漠的嗓音有著明顯的急迫,“那你知道她現在去了哪裡麼?”
“不知道,”停頓了一下,安默繼續道:“當年事情的真相你還是不打算和言沉說清楚麼?”問這句話的時候,安默用腳尖在地上踢著雪,就連少年質感的嗓音都沉了幾分。
聽到這句話,安諳久久地沉默著。
許久,才緩緩道:“有些事情,沉沉不知道反而更好。”
“你難道就這麼確定言沉不知道?”安默問。
“沉沉基本上是沒有知道的可能性。”安諳回答。那件事情的知情人本來就不多。
“基本之外呢?”
安諳沉默了。
“我不知道言沉到底在哪裡,但我桫欏鎮並不是很大,我看他女朋友看上去體弱多病挺矜貴,應該不會住那種太差的酒店。”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安默就直接掛了電話,然後拎著釣魚竿等之類的工具優哉遊哉地離開。
安諳看著被結束通話的手機,冷漠的雙眼極為怪異。
沉沉交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