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黎欣可起了個大早,就和黎姍姍一起去割草餵魚。
她在昨晚就和妹妹商量好了,假期得多幫家裡人做點事,好讓她們的母親多休息休息。
池塘就在竹林附近,去竹林邊割了草,就可以抱到池塘去餵魚了。
她的祖母為了出去看望她母親,就把家裡的雞都給賣了,掙了幾百塊錢。留了一百塊在家,另外的兩百塊,都拿給她母親了。
目前還能賣點錢的,也就是菜園子裡的那些菜,還有地裡的那點莊稼了。
把魚喂好了,等到年底了,就可以用網子把魚網出來,賣給附近的鄉親們。到時,也能掙個好幾百塊錢。
黎欣可和黎姍姍從竹林邊經過,就聽到了有些熟悉的女聲,是從花念祝的菜園子那邊傳來的。
“昨晚,我聽到隔壁那邊傳來了哭喊聲,就知道,他們兩夫妻在家吵架了。我就趕緊關了大門,給我的男人說,早點休息算了。不管人家的閒事,少招惹些是非。”
“這麼說,是布廠長的妹妹給她的爸爸寫了封信,讓他拿給她的大哥布廠長看的?那慕好昨天也是坐班車回來的,他們怎麼沒找慕好帶信?”
“還帶信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布廠長的媳婦兒,很有些勢利。她看不起黎家的那一大家人,覺得他們太窮了。就連黎欣可比布芷憐多考了幾分,她都嫉妒的不行。”
“考試嘛,各憑本事。可可兒知道她母親掙錢辛苦,自己知道爭氣,就努力的在讀書。誰讓布芷憐不用功的呢?她要是還用功一些,只怕就和花老師收養的喬恬恬一樣,考個全年級第一了。”
“唉。”婦人嘆息了一聲兒,有些無奈的說道:
“花老師們兩夫妻,在把喬恬恬接回來了後,也是去找布廠長的女人說了話的。讓她管教好自己的孩子,不要閒的沒事,去騙他們家的恬恬……”
“我也聽說了這件事。花老師為了喬恬恬,這幾天都沒怎麼做事,就在家陪著喬恬恬了。要說,塗老太太的幾個孩子,他們做的那些事兒啊……唉!”
黎欣可站在原地偷聽那兩個婦人說話,黎姍姍就拿著鐮刀,一個人走到菜園子邊割草去了。
黎欣可眼底掠過一絲歉疚,心想著,等她聽明白了,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再和妹妹一起忙活去。
耳邊傳來了婦人的話語:
“兩夫妻在家吵架,其實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只是在一般情況下,兩夫妻吵架,無非就是為了些柴米油鹽的小事才吵的。一家人過日子,吃和穿,平常的人情往來,都得花錢。掙不來錢,難免會抱怨幾句。”
“這些,我能理解。”
“只是你的鄰居布廠長他們家,都那麼有錢了,他和他媳婦兒是怎麼還要吵的?”
黎欣可聽了這話,心想著,布廠長的媳婦兒和他吵架,肯定也是為了錢。
在村子裡住著的鄉親們,誰都知道,布廠長只管掙錢,把掙來的錢都交給他媳婦兒保管著。
有時候,布廠長到省城去談生意,要買車票,要請人吃飯。他從他媳婦兒的手裡拿錢,都還得先跟他媳婦兒商量一下。
村子裡的好多婦人們,都羨慕布廠長的妻子,嫁了個會掙錢,又疼愛她的男人。
可黎欣可在偷聽了,那兩位婦人的談話後。才知道,就是布廠長那麼個模範丈夫,在昨晚,還是打了他妻子一頓。
不過,無論是花念祝的母親,還是布廠長的那位鄰居,都是沒說布廠長有什麼錯的。
她們都說,要怪,只能怪布廠長的妻子,做事太過分了。
布廠長的妻子有錢拿出來,給她自己的母親治病。她的嫂子在縣醫院照顧著她母親,她還拿出一些錢來,付工錢給她的嫂子。
但是,布廠長在從省城回了家,看過了他妹子寫給他父親的信之後。就跟他的父親保證,一定不會讓妹子和妹夫承擔醫藥費。
躺在醫院裡接受治療的那位長者,是他們幾兄妹共同的母親。他們的母親做手術的錢,他身為大哥,應該承擔全部的醫藥費。
回家了,布廠長就和他妻子商量這事。他說,“……他們兩夫妻還要種地,都把家裡的活兒放下了,在醫院裡照顧我們的老孃。他把家裡的錢都拿出來了,給老孃交了手術費。”
“你也知道,再過段時間,學校就要開學了。我妹子的孩子得交學費……”
布廠長的妻子聽了,只回答了布廠長一句話:
“布遠飛,你他……的想要錢,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