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話,就將彈琵琶的宮女帶了出去。
何太后看到朱友貞離去,想到李柷方才說到唐興阿姐,她搖搖頭低聲道:“今後別提你唐興阿姐,她也是生死場上走了一遭,如今待在宮外,也是好事。”
想起遷都時的兇險,先皇堅定不移的邁步朝她走來,她不禁紅了眼眶,仔細囑咐李柷尤其不能在朱溫面前提及阿姐名諱及封號,叫他忘了最好。
唐興平安獲救自是好事,可……她的平原卻在那日徹底失去了蹤影。本來遷都之日就混亂不斷,內侍說平原的車馬落了後,而遭遇難民搶拿,而她的平原也不知被誰擄走了!
她聽了如又遭晴天霹靂,到達洛陽宮後縱是未受苛待,可終究整日茶飯不思,悲痛不能自持。也懇求過如今的相國務必去找到,可如今已然過去幾月了依舊沒有眉目。
李柷知道何太后因何悲傷,亦不知如何安慰,想到平原阿姐與唐興阿姐,也跟著紅了目。
……
朱友貞至門口時,往裡看去,看到何太后目視兒子淚水漣漣的,有意離開也不忍打攪二人說體己話。
他正想回頭與方才那宮女說兩句,誰知道她已抱著琵琶離開走遠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禁大步跟了一會兒。
李熙螓步子一滯感覺到朱友貞跟著,有些詫異,想著他或許也是這個方向,遂立時停下腳步,等他過去。
奇怪的是他並沒有離開,走近後就不再挪動步子。
他開口:“我覺得你有些熟悉。”
這小子一開口險些讓她噎地說不出話來。
熟悉,什麼熟悉?他們貌似只在梁王府見過一面罷了,如今面目全非,聲音形態也做了修改,若不是有天眼是肯定不能熟悉的!
隨即他又納悶:“只是我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你?”
李熙螓穩定心神,斷定這小子是與侍女搭話前亂想的託詞,隨即轉身道:“請問郎君有什麼事?”
朱友貞看著她坦然的目光,微微錯愕,才想起他要說什麼,“哦,是這樣的,下個月我父親生辰,我覺得你彈奏的極好,就希望你能將今日的曲目也彈給……”
她先是沉了沉眸色,一字一板道:“抱歉,恕不能從命。”
“為何?”朱友貞疑惑。
李熙螓看著面前的小子,想起他母親是個極好的人,但是父親卻不做個人。但仔細想想父母歸父母,他是他,她自然不會把過錯或把恩情算到他頭上,只是他說要給朱賊慶生,本就不屑,若是要點這首曲目她難免嗤鼻,他可配?
“宮裡有規矩,我只能按規矩章程辦事,總不能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李熙螓回答時著重了後面的話,有心敲打,即便對方不知何寓意。
這洛陽宮也不是他朱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