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下巴頦都快被勒脫臼之際忽然有些反應不及,還沒閉上唇,又被莫名灌了一口水。
她嗆地心口疼,好容易緩過來,便看著他夜色下十分駭人的面容而瞭然。
若猜得沒錯,她能出現在這裡就是因為他是昨日那些入獄的坑飪們的同黨!
那些坑飪是焉耆人的訊息已經人盡皆知,而此時他綁了她來莫不是為那敗露腌臢勾當鋃鐺入獄的焉耆人而報仇?
他們統一的面目特徵就是面目醜陋,又善隱匿,自然避免不了這般漏網之魚。
她顧不得其他,最該顧忌的是自己的命。
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他沒有下一步動作,她便也不吭聲。
可偏偏他放下馬燈,開始解上衣帶……
李熙螓驚異一剎,情急之下週旋道:“多謝給的水,能否再給點吃的,這不知上路幾日,也不知多久沒吃東西了,實在餓了……”
既然他會給她喝水,就多少有些人性,否則何必多此一舉?
他露出了黝黑的胸膛,開始解褲腰帶,神色侷促手腳慌張,“沒……沒多久,剛好趕路一天餓不死的!”
李熙螓瞳孔一震,那根腰繩髒汙破爛,在他侷促撥弄下解開,丟到了一旁。
她不敢看下去,但卻不能像害怕一般移開視線,繼續周旋:“我不吃也行,我突然想到,這是荒郊野外夜半更深的,正是野獸視力最佳的覓食時機,我看你還是繼續上路吧,否則因此引來野獸豈不是得不償失?”
他走進車輿內,顯然第一次幹這種事並不流利,完了咽口水後一臉痴像地看著她,“這條路我夜裡不知走了多少遍,哪有這麼邪門就這時引來野畜!”
李熙螓穩定心神,抓住這一點死死地盯著他的臉:“你與那些入獄的焉耆人是一夥的?”
無論是不是,都不重要了……
他迫不及待地開始解她腳踝的繩索。
她情急之下揚聲道:“你若不是與他們為伍,此刻放我,你能與他們不同,至少不會因此入獄!若你就是他們的同夥,若及時悔過沒有鑄成大錯,更是不會入獄的!”
“上面就不解開了,省的你逃了。”他解開了繩索後,黑洞洞的目光落在她胸前的繩索上,笑時表情牽扯到了臉上的血泡,汩汩地往下流著濃血。
他隨手一抹,便是一手的汙血,接著朝她腳踝抓去。
她因此蹬掉了鞋,亦不忘為自己爭取一線希望,驚聲道:“我四叔是行醫之人!擅長替人整治各種疑難雜症,包括你臉上的面板疾病!”
說到這他怔了一下,他此時除了興奮之外還有一剎那悸動,想了想泛著血泡的臉頰上急迫的笑容凝了一下。
她屏住呼吸繼而道:“你臉上的……一定是有解藥的!你肯定是不願意天天戴假面,故而今日也是真面目示人,你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對不對?你看大唐中那些郎君臉上可沒你這些東西,你不想回到你真實的模樣嘛?我四叔便是最擅解毒的醫者,他曾說過身體若有毒素切忌動欲,越剋制不住越難根治!”
終於說到了正題,她才敢吸一口氣地等著對方的反應。
不料他只遲疑了一瞬,就反應過來,“你以為我們焉耆人沒有訪遍江湖名醫嘛?再有聲望的名醫都治不好,你四叔算什麼東西?”
他不屑地說著便又開始撕扯她的衣裙。
“你……”李熙螓大喝一聲,突然意識到什麼,又柔和了些,“你沒試過怎麼知道?”
他又懵了一息,看到她微微顰蹙的眉頭,明媚妖冶的臉蛋那股竄上來的無名火只升不降,下意識獰笑起來,左右不過一個被綁著的小娘子,還能鬧出什麼么蛾子。
他眼皮上的脂瘤一抖一抖地幾乎要掉下來,“就算你說的對,我本來就渾身毒素,還在乎這一夜縱慾呢?小娘子,我會對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