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熙螓思來想去之時,四叔便起身道:“我信你心有愧疚,回去好好反省!”
“我……知錯了!”李熙螓高聲道。
再有一次,打死她也不能這麼做,這一天,她自己也備受折磨,心驚膽戰的。
不成想眨眼的功夫那四叔就不見了人影,再往院中看時那抹身影已經匆匆消失在廊簷下。
李熙螓再想起了韋妤,關於這件事韋妤要求不要與四叔說的,故而他是矇在鼓裡的,這麼大的事都隱瞞了,他怎能不生氣?
她叫住手裡拿著一堆假卻面神遊天外的管事。
管事正要拿去研究,正感慨製作麵皮的手藝有多麼鬼斧神工,就被公主喊住,詢問當時的情況。
管事微微一愣,回神後嘆了嘆,“當時殿下將人分作兩隊,一隊人隱秘跟隨那些賊人坑飪,他則帶著另一隊根據賊人的行駛路線等候在了長安與洛陽臨界的必經之地,想待他們路出馬腳之後再將之擒獲。”
楚依依聽見了不免愕然,忍不住走近傾聽管事述說當時情形。
管事看到一旁的丫鬟小廝都緊張兮兮的想聽,便又皺眉壓低了聲音:“但是殊不知韋娘子卻提前出現,她以自己作為誘餌,殿下等在後方並不知情。只是當殿下得知情況後韋娘子已經被坑飪綁上了馬車……而那些隱秘跟隨坑飪的護衛沒有命令不會貿然行動,但好在有任何舉動都會派人告知殿下。殿下知道後立刻行動抓獲。”
聽他說到這,李熙螓眉頭緊蹙,不禁愈加懊悔起來。
“她究竟如何了?”楚依依捏緊指尖不禁問道。
“我當時就在場確實是親眼所見,那群坑飪將韋娘子拖上馬車就……就想……唉著實不堪入目。所幸殿下出現及時,韋娘子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否則真是不堪……不堪設想啊!”
楚依依面有震撼之色,不禁由內而外地對那位韋娘子懷有敬佩。
“韋娘子巾幗不讓鬚眉!”
李熙螓聽罷便打算去瞧瞧韋妤,楚依依也跟著去了。
韋妤在廂房內,而李熙螓與楚依依不便進去打擾,只是躲在暗處遠遠看看。
緣由是,韋妤的狀態並沒有很差,反而看起來還不錯。
李熙螓突然發覺四叔貌似對韋妤愈加好了,不僅親自燉了藥羹,還必須親手喂下去。
韋妤面頰染上一抹緋紅,在看到李熙螓與楚依依在遠處山石後探頭探腦時,不禁難為情的要接過那碗藥羹。
不意李偘微微將碗舉過她頭頂,一副不容違抗的模樣,湯勺喂到她唇邊,目光柔和,溫聲道:“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勿要以身試險。”
韋妤愣了愣,剛要張嘴說話一口藥羹便喂進了嘴裡。
李熙螓看到這一幕便遐想了起來,四叔這麼大年紀都不找媳婦必然是因為沒有對的人,這不只要對的人一出現便會繃緊全身的筋皮。
畢竟這般長嬌美人又心思靈巧何處去尋呢?
所以四叔很氣她這個侄女,不僅是因為她隨意讓人以身試險,更是因為讓韋妤以身試險才是!
試問讓心愛之人獨自犯險還瞞著他,就憑這一點沒有將她這個侄女掐死就算好的了。
她們也無意打擾,就與楚依依默默離開了原地。
二人走在廊下,說起楚依依的傷勢,她希望自己傷好了再離開,而在此期間難免叨擾,而外頭客舍她已然不敢再住下去了。
李熙螓倒沒意見,本來她就遵從楚依依自己的意見,左右不過多一雙箸吃飯罷了,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但,她卻有疑問不得不發,“相府的三郎是不是與你有婚約?”
楚依依的頭幾不可查的點了點,似乎不太願意承認,又不得不承認。
“這麼久沒有見到你,又沒聽到你回家的訊息,或許稍稍一打聽便能知道你不見了,指不定正找你呢?”李熙螓說道。
楚依依失意地搖搖頭,“以前我以為可以將浪子拉回頭,而我是最特殊的那一個,但經歷這麼多我才大澈大悟,我這個想法是多麼令人失笑。”
她嗤笑出聲,“不在意你的人便是死了也想不起的,更不會傷懷,所以他即便知道我不在也不會去找尋的。”
“或許正慶幸沒有我這母夜叉管他呢。”她說的輕鬆,嘴角還帶著譏笑,但眼眶卻紅了,“何況我現在的樣子,他必然更加瞧不上了,讓他看見心底膈應,而讓我看見他也同樣心底膈應……”
李熙螓不知該如何勸慰她,畢竟她說的不錯,崔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