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沒錢,若要遵守承諾,只怕要些時日,若可以你可幫幫他們,就當我借的,待我有錢了還你;若你不願借,也沒關係,我另想辦法也不會讓他們等太久。”她道。
“當然願意,當朝宰相之子,給個小百姓紓困的錢都拿不出來豈不是笑話。”
“不過真是太好了,你剛剛把一切都聽去,說明你也能證明那毒馬之事跟我無關了是吧?”
崔四郎看著她宜笑宜顰的臉頰,耳根子微燙,思索道:“當然,其實不需要我多做解釋,我的阿爺也並沒有懷疑過你,母親也一直待你如客。”
“雖說如此,那我也該走了。”李熙螓自言自語地說著。
“什麼?”他微微愣神,幾年來第一次從他腦海裡浮現了除與棋局相關之外,不相干的情緒……
“即將酉時了,我該去接善落了。”她將畢羅吃的乾乾淨淨,想著明日跟相夫人交代,一早她就該帶著善落走了,把善落安置好,她才好繼續自己的計劃。
“哦。”他神情黯黯,心底驟然溢位異樣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暮靄蒼茫,烏雲漸而壓頂。
相府的廊房內。李熙螓與善落在床榻上相對而坐,娓娓而談,屋外滾珠般的細雨淅零淅留的在地面跳著。
“這麼說,你想留在那個繡坊?”
“嗯,老闆娘非常好,對誰都一視同仁,還有徐繡娘更是傾囊相授。而且那裡可以不籤賣身契,哪怕是一輩子待著那裡也是好的。”
看她一臉輕鬆,好像一個知天命的老人一般,對自己的後半輩子沒有太大的幻想,只想優哉遊哉過完一生。
李熙螓待在相府多日,深諳一個道理,對之道:“無論走到哪,做什麼,自由都是難能可貴的,真替你高興。”
善落點頭,“您呢?可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