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趁他這些年還未篡奪,再無防備,能由其子反目弒殺,倒有曲線救國的機會!”
韋妤想到父親被奸賊所害,賊人當道越發得意,而她卻不能報仇雪恥便每每想起心中鈍痛。而如今公主能想到這個法子如何不易,竟不失為上策,轉而涕淚對鹹王道:“若那狗賊真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聖上便難保自身,再議就遲了。殿下不如聽公主一試?”
李熙螓自然一副悲傷難以自持的模樣,說到那同父異母的阿弟時,便再哽咽兩聲出來。
“我何曾沒想過……”李偘嗟嘆著……想到阿兄二十二歲即位,自即位起阿兄無一刻不在力挽頹勢,縱然一腔壯志鴻猷,怎奈大權旁落生不逢時,時局艱辛奸佞難除,知是死局難破,奈何不甘!本意一心恢復祖上基業卻慘遭奸佞所害,正直壯年——三十六歲崩逝,一腔抱負終歸付黃土。
如今那奸佞已立新帝,卻說想要顛覆這局勢談何容易!
他看著眼前的侄女,她能安然無恙談何不易,故而怕她再有閃失才隱瞞阿兄喪訊,怎奈還是叫她得知,竟不顧險阻入了皇宮……,好容易出了龍潭虎穴,卻依舊執著於報仇。
如此這般他倒不知該自愧不如還是為她擔憂!
只是她年紀輕,不知即便法子有用,除去了一個朱溫,還有其他藩王虎視眈眈,想謀權篡位之人何止一人?
他總想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看她決心已下,沒有更改的意向,也只有如此了,索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李偘回神道:“你若一心只是為報仇,在安全的範圍內做出一番努力也未嘗不可。基於此點,你的方法可細說與我聽,再要如何實施還需與我多議,不得再尚自莽撞。”
李熙螓道:“自然皆聽四叔誨教。”
韋妤急切道:“公主且說,我想聽一聽!”
李熙螓道:“如今那朱賊雖已掌權,到底暫且顧忌臉面沒有似東漢董卓一般夜宿後宮,只是在宮外私設了府邸,無事之時嗜慾,日日夜夜笙歌享樂……”
這個李偘自然知道,再聽她接著說。
“他其中一個兒子是軍妓所出,生來便低嫡子一頭,他便是一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