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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濃妝淡抹總相宜

她們言笑晏晏好一陣,李偘只聽韋妤說:既然是李熙螓帶來的酒,就該自己人先喝了,遂讓人將李熙螓帶來的那壇酒便開啟。

一時間,酒香四溢,甘醇飄香。

韋妤不吝讚揚道:“我知這是哪的酒,此番阿螓帶來這一罈,他們這次倒是沒有出錯。那酒肆是出了名的獨釀好酒,但也是出了名的愛給不懂的客人,以次充好。”

見她疑惑,韋妤接著道:“那酒肆之所以能欺到客,便是因為他所釀酒之坊原在長安,常供於達官顯貴,而今到洛陽見尋常的鄉紳富豪或是並未嚐出好歹,久而久之,便如此以次充好了。”

李熙螓不太理解,原來這竟成了共識?不禁問:“原來已是名店,但如此這般,豈不是砸了自己招牌?”

“只因那掌櫃遷都途中病重死了,如今這位掌櫃才頗為唯利是圖,待酒賣完,那酒肆也開不下去了。”李偘解惑道。

“四叔竟也知道這麼多?”李熙螓納罕,四叔除了關心病患與藥材,何時關心過酒肆之事,竟也改性了。

韋妤不覺好笑,道:“這你便不知了,我們進那酒肆喝著過一次酒,味道倒是平常的,但遠比別家要好。等第二次再派人去買時,竟帶回來的次酒,便勒令人去換,卻以訛詐為由換不來了;後來換了一個小廝去買,回來同是次酒。接連幾次,便引起了殿下注意,再親去時,只上好酒,幾番下來便知這店家的路數了。”

李熙螓凝思道:“那掌櫃怎知四叔能否品出好酒來?”

李偘一指酒罈,不言而喻,“略聞便知。”

“叔母不知,我也是差點被騙了!”

李偘倒了三盞,與韋妤同問緣由。

李熙螓便將酒肆門檻內遇到玄衣郎,而買到酒後還未出酒肆,那玄衣郎便仗義執言之事說了出來。

韋妤納罕道:“看來那位玄衣郎君也知道那酒肆欺客,從而提醒於你?”

“或是看我一介小娘子,不忍瞧我被騙吧。據說那玄衣郎經戰沙場,我看年紀約莫二十且看著頗有胡人之像。”說到此處,李熙螓又問,“四叔叔母可猜猜他是誰?”

韋妤李偘同猜測不到,只讓她說。

李熙螓解析道:“如今朝堂中能有胡人面孔的不過寥寥,而經戰沙場而頗有名望的唯有那曾被祖皇賜姓為李的藩王。”

韋妤恍然,若有所思道:“故而,那玄衣郎便是藩王李克用之子?”

“你可有暴露身份?”李偘不免皺眉,怕侄女陷入危險之中,畢竟無論哪個藩王都是極致危險的人物。

李熙螓搖搖頭,回道:“不過一面之緣,他並不知道我是誰。”

“但同為藩鎮,那朱溫聿越於朝堂,如今挾天子以令諸侯,而其他藩鎮必然是會不與皇室敵對。這麼多藩鎮中,原先也就這李克用能與之抗衡一二,如今李克用年老體邁,雖是艱難,但他的兒子年輕,誰說不是可堪重用之人?”

韋妤點點頭,“也是,現在這個世道,哪管好賴,只要皇權之外都是奸佞,但若奸佞肯為皇權添把力,也不失為權宜。”

李偘擰眉道:“但願吧,但阿螓還是莫捲入藩王之間的紛爭,事世變化無常,莫叫人窺探身份,這無異於遞給他人刀柄。”

她知道世上本就沒有真正的善,有的只是天時地利人和,而阿爺是生不逢時。奈何自古成王敗寇,這種結局或許早在開國時就註定了其中命數。朱溫勢力不會永存,所以相信勤王之期並不會很遙遠。

李熙螓略想了想,那位玄衣郎根本不知她的身份,也不會無故窺探一個普通女子;因而那玄衣郎不需任何人的推波助瀾,幾乎沒有人不想將那朱溫除之而後快。

韋妤聞之眸光燦亮,溫言道:“說到這裡,到底該碰個盞才對!”

方才侍從陸續上了許多茶點,而李偘又親自斟了酒,韋妤舉起杯盞對著李熙螓笑著示意。

李熙螓方擎著盞,淺笑道:“那便提前一天祝願四叔與叔母新婚喜樂爾昌爾熾!”

三人皆飲掉一盞。

酒堪堪滑入喉,李熙螓面上便浮上了酡色,迷糊勁說來就來,嘟囔道:“這酒雖好,卻還是不如我莊裡的……咯咯咯……”

話還未罷,便被自己逗笑,笑得咯咯不停,隨後一頭栽進韋妤懷中。

二人面面相覷,韋妤才笑言:“我除阿螓之外,從未見過酒量如此之差的。”

李偘搖搖頭,喚了丫鬟來將李熙螓揹回房裡去,一時高興竟忘了這侄女沾杯倒。

韋妤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