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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前篇

我有個可愛的弟弟,在我八歲那年他出生了。

當爸媽帶著我到醫院的育兒室裡,隔著培育箱看見了那個小傢伙。

我開心的問媽媽他以後能陪我玩嗎?我會把我所有的玩具都給他。

媽媽只是擦著眼淚告訴我,生弟弟的時候出了一點問題。

我可能不能很早的和弟弟見面了,在這之前都要隔著玻璃罩子才能看見。

弟弟也不可能回家了,要在醫院裡待上很長一段時間。

後來我才知道,因為媽媽生我的時候是自然分娩。

所以生弟弟的時候依然選擇自然分娩,但時間用的久了點。

臍帶又不巧纏住了脖子,反正費了好大的勁保下了弟弟。

我時常會問爸媽我弟弟呢?

爸媽卻從來不和我說。

他們也常常暗搓搓躲在房間裡談論弟弟的事情。

每次都是說道媽媽號啕大哭,才會結束。

我們每個月也會有幾天去醫院看望我的弟弟,弟弟每天都安詳的躺在培育箱裡。

弟弟常常都在熟睡,很少睜開眼睛。

但是他清醒的時候最喜歡衝著我傻笑,而我也最愛給他扮鬼臉。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問媽媽,弟弟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媽媽總是告訴我快了,馬上弟弟就能回來了。

可過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我四年級了,那年期末。

爸媽終於帶弟弟回了家,這是弟弟第一次回家。

媽媽笑著和我說為什麼不陪弟弟玩。

而我發現了一點問題,弟弟一直衝著我傻笑。

也衝著每個東西傻笑,樣子十分的呆滯。

我對著媽媽說弟弟是不是傻子或者呆子。

我記得那天我被媽媽扇了一個巴掌,火辣辣的疼。

這是媽媽第一次打我,也是我印象裡的最後一次。

我小學六年級了,在六三班裡我的成績一直排前三。

而我的弟弟會說話了。

他喊出的第一個名字不是爸爸媽媽,而是我教他的哥哥。

他喊的可開心了,我知道他喜歡我。

當別的孩子都在樓下追跑打鬧的時候,我卻最喜歡陪我的弟弟玩塑膠玩具。

雖然這些都是我以前的玩具,我最自豪的時候就是跟弟弟說:“這個玩具,哥哥送給你了。”

而弟弟也會很寶貝的藏到他的床底下,直到滿的不能再滿。

大多時候我和弟弟都是開心的,但親戚來了就不一樣了。

他們總會說些有的沒的,比如我不應該和弟弟玩。

那麼聰明的孩子,不能被一個傻子影響他的前途之類的。

他們以為我不懂事,我其實比誰都清楚。

我弟弟可能是有那麼一點點傻,但是我喜歡他。

他也喜歡我,所以我非常討厭那些親戚。

當然我也有一點討厭上學,因為我去學校弟弟不能去。

每天我去上學,弟弟都會哭的稀里嘩啦的。

記得老師每年都會問我們長大以後想做什麼。

前年我說我想當廚師,這樣我就可以給弟弟做好吃的。

去年我說想當警察,這樣就可以保護我弟弟了。

今年我說我想當醫生,這樣就能治好我弟弟的病了。

我13歲上了初一,而弟弟5歲卻沒有去幼兒園。

媽媽說幼兒園可能不適合弟弟,我想了想。

我以前也不喜歡幼兒園,因為我去幼兒園總是哭。

弟弟那麼愛哭,我估計哭的會比我還厲害。

媽媽很早就辭職在家帶弟弟了,開始教他寫寫畫畫。

我回來以後也開始教弟弟學語文數學,只是弟弟不愛學習。

我就想法設法的哄著他,幾乎把自己的玩具全部哄了出去。

但不怎麼管用,弟弟的理解能力很差。

一些簡單的東西,可能要說上好幾次才能記住。

而且今天記住明天再問可能就忘了,我也越來越明白弟弟問題的嚴重。

不過我並沒有放棄,我知道弟弟只是學的比較慢。

學得慢就只能提早把他該學的都教會。

從開始十位數的加減都算不利索,到九九乘法表倒背如流。

雖然教到了這裡,我已經十五歲開始讀初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