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親王等人回到使館後,並未聲張穆南郡主受傷一事,而是悄悄將他們使團裡的大夫叫了去。
夜幕悄然而至,穆南郡主的院子燈火通明,穆親王加派了更多烏鷲國的侍衛,裡面的下人也都換成了自己人,使館內所有大良國的人,非盤問清楚不得進入。
一時間,使館內氣氛變得緊張,大家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言蘿月和秦慕修躲在使館的藥房裡,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計劃。
“沒想到他們回來的這樣快,看來只能另尋機會了。”秦慕修有些遺憾道。
言蘿月看起來倒是心情不錯。
雖然還沒能進入穆親王的房間尋找證據,但毒已經下了,只要穆南郡主中毒,到時候或可利用解藥一事,得到穆親王與章王的交易證據!
“小五不必悲觀,你要對我的毒有信心。”
秦慕修一笑,“月兒醫術高明,我自然信你。”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進入穆南郡主的院子,如今那院子守衛加強,進出都要盤查。”
“我們去大廚房看看,實在不行,給那管事的塞些銀子,總有進去的機會。”
“也只能如此了。”
兩人正準備動身去廚房,又見到有人匆匆忙忙地進了藥房。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趕忙跟了上去。
“哎!哎!姐姐留步!”
剛進藥房的丫鬟看見一個俊俏的小廝叫自己,不覺停下腳步。
秦慕修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陪著笑臉,開口就是姐姐長姐姐短的,與對方聊了起來。
對於秦慕修的這個技能,言蘿月是服氣的!
她沒想到秦慕修堂堂一個皇子,竟然如此放得開,不但能放下身段與各種丫鬟婆子、夥計小廝搭上話,甚至能與他們聊到一處,實在是難得!
一番交談下來,秦慕修也大概瞭解了一些情況,掏些碎銀子送走了對方。
“你的毒不知有沒有起效,”秦慕修回到言蘿月身邊道,“穆親王他們從宮中回來,好像是有人受傷,因為烏鷲國的行醫之法與我們略有差異,有些藥材名稱不一樣,他們又不肯用我們使館的大夫,這才頻繁進出藥房。”
“有人在宮中受傷了?”
“對!我猜測應當是穆南郡主,只是不知她傷了哪裡,因何受傷。”
言蘿月思索片刻,才道:“方才那位姐姐,她能進入穆南郡主的院子嗎?”
秦慕修先是自顧自的笑了一會,才帶了點調侃道:“你以為那姐姐是白叫的?”
“怎麼說?”
“我已經與她說好了,待她拿了藥,由你送到穆南郡主那裡去。”
“真的?”言蘿月驚喜不已,不禁讚歎,“真有你的!”
“那是自然!不過,”秦慕修收起那股得意勁兒,“我進不去那院子,你自己在裡面,萬事小心,千萬莫要暴露身份,摸清楚情況之後找機會出來,我們一起商量行事。”
言蘿月點頭,“聽你的。”
穆南郡主所居院子的議事廳裡,穆親王與烏鷲國眾位使臣,經過緊急議事,總算商量出接下來的應對之策,讓眾臣稍作休息之後,穆親王又馬不停蹄地趕到西廂房。
穆南郡主正側臥在廂房內的貴妃榻上休息,染血的衣裳已被換下,臉色還是有些難看。
“南兒,你好些了嗎?”穆親王心疼不已。
穆南郡主緩緩睜眼,身體的疼痛是有的,但遠沒有心理上的打擊來得沉重!
原以為是自己囊中玩物,轉眼間,成了自己高攀不起的人!還以為自己是個精明的獵人,沒想到卻連成為別人獵物的資格都沒有!十幾年高高在上的生活,早已讓她習慣了所有人的擁戴與讚美,一夕成囚,她實在難以接受!
穆南郡主從宮中出來,便始終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
“南兒,傷口還疼嗎?”穆親王著急,轉而質問隨行的婢女,“為郡主熬的止痛藥還沒有好嗎?烏恩是不是不想要腦袋了?”
婢女忙請罪,“王爺息怒,烏恩大人已經在煎藥了,想必很快就好了!”
“還不快去催催!”
“是是。”
看著婢女慌忙跑出去的身影,穆南郡主懨懨地收回眼神。
“父王,我沒事了。”
“南兒,你要打起精神來,你這樣子,讓為父很是擔心。”
“要什麼精神,反正和親之事也成不了了。”